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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私塾后,小三子将那只麻袋摊开,滚出了一地金黄香橘,她才知原来那是要送这儿学子的水果。
在拜见过萧靖儿时执教的先生后,因萧靖与那位夫子久未见面,两人泡起茶谈将起来,她不想在那儿呆杵着,便借口想看看这附近的环境。
“我出去走走。”她趁萧靖歇口气喝茶时说。
见她神情忧闷,萧靖觉得让她出去走走也好,是以只温言道:“我让小三子陪你一起可好?”
“不用了,我只在附近走走。”她轻声婉拒。
“别走远了。”其实心里很想陪着她一起,但知道她想要独处,所以他只轻捏了下她的小手,柔声交代着。
战青嘴角牵出一抹浅笑,淡淡地回道:“我知道。”
她向对座的老夫子弯身福了一福,才转身告退。
目送着她转身缓步行了出去,一直到她拐了个弯,看不见她的背影,萧靖才收回视线。
“不错的姑娘。”老夫子赞美道。
“是。”萧靖微微一笑。
“可是她不快乐。”老夫子将看到的说出来,对这从小便十分聪明的学生点出事实。
萧靖面容一僵,握着陶杯的手紧了一紧,他拄视着杯中冒着白烟的褐色茶水,半晌才带着苦涩缓缓开口:“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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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随着自由的凉风,染红了树捎的林叶。
缓步远离了学堂的几间屋子,没科到林间竟传来学子念书之声,战青这才发现有一位夫子带着十数名学子整齐的坐在草堆上,手拿着书册朗声诵读。。战青不想打扰他们,本欲回身退走,却在听清他们口中的文句后,心中微微一恸,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蓼寥者莪,匪签伊篙;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寥寥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她心头一紧,不禁伸手握住了胸口的玉诀,想起了爹爹……
想起幼时爹爹让她坐在肩头上,想起爹爹如何教她操帆结绳,想起爹爹粗糙布满厚茧的大手,想起爹爹一年又一年渐增的白发及皱纹,和那越来越莆出现的疲倦神情。
“井之罄矣,维罂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无父何估,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她将玉抉握得更紧,忆起爹爹去世盾自己所承受的那些磨难,以及令人难堪的谣言。顿失爹爹,她比谁都还要痛苦,可又有谁能懂得?
胸中的哀痛涌了上来,泪珠不觉在眼眶中打转。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顺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吴天罔极……”
在失去亲爹之后,她才知道爹爹为了抚育儿女在肩上扛了多大的包袱。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天塌了,所有的担子全落在她头上,她那时才知道自己过去是多么的不知惜福。
迥荡在林同的琅琅诵读声好似在责备着她,责备她在爹爹生前与他呕气,责备她不顾抚育之恩与爹爹争吵。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答,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之前她总一味的争取自己想要的,任性的伤害了爹爹的心,而且在爹爹死后,还不懂得收敛,只知道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盲目的以为这样傲才是对的。她甚至在发现楚恨天手持黑龙蟠时,怨恨起爹爹的不公,否定掉爹爹这些年来的疼爱及抚育之恩,却忘了……忘了爹爹是最疼她的。
天,她怎会这般任性,这般不孝?
随着朗诵声戛然而止,她眼眶中的泪珠终于止不住地滑落,战青捂住逸出口中的啜泣,几乎是踉跄的转身离开。
萧靖是听到巨岩后传来轻泣的微音,才循声找到她的。
久未见抛转回,他心里不安,便向夫子告退出来寻她,未料却发现她伤心的躲在林间巨岩后啜泣。
心头有一瞬的恐慌,在发现她全身无伤后,他才稍梢镇定了下来。
“怎么哭了?”他怜惜的拥她入怀,柔声询问。
她将小脸紧紧埋在他胸前抽噎着,双肩微微颤动。
肃靖以为她在想家,整颗心顿时揪了起来。难道他不足以占据她心中的位置吗?为何她总是想着潜龙战家?那个家的魅力究竞有多大?竟连身处数百里远,都还能让她魂素梦牵。
明明人就在他怀中,为何她的心却好似远在天边?
萧靖紧紧拥着心爱的女子,觉得心痛不已。
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