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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公子,”凤琅惨白着脸,颓然道,“我无力为之……寻常刀剑根本杀不死你!”
“杀我!”吕赢只觉得身上炽热无比,蠢动着什么东西,他咬着牙,属于他的力道将嘴角咬破:“不能容你如此肆虐,那样行越就完了,我一定要阻止你!”
“明明如此怕死,怎又不惜命……”
有人在门外叹息着。
那人面色苍白,一身黑衣溶在夜色中,挺拔高大,他看来憔悴,面额上满是伤口,眼神平稳坚毅,犹如神祗立在那处。
吕赢眼中望见,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魂,可是并不是鬼魂。再熟悉不过,总在他危急之时解救他的困厄,赫然是那赵无恤。
“不要想着死!” 赵无恤手指中紧握的剑,朴实无华,他沉声道:“吕赢,你在吗?”
赵无恤的剑指向他。
翕一甩衣袖,将吕赢魂魄暂且压下,傲然看着这个凡人:“现在出现又有何用,你能杀我? ”
赵无恤无言,横剑而立。
吕赢踉跄走向赵无恤:“只有你能杀我的,我知道!”
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念,吕赢只觉得惟有此人,真正有本事将现在的自己了结。其实他心中,何尝不希望他能再次救他?
吕赢觉得奇怪,自己这微弱的精神怎能与上古异兽的魂魄相抗衡?但他发现他已然做到。以前无能为力,现在他却能努力的争夺着对身体的制约,越是努力,心志越是清明起来,仿佛有什么力量正苏醒,就在刚才片刻,难道是天助?
翕压抑不住那迈开的脚步,忽而愤怒,惊诧道:“你……你就是我,怎么能阻止我?”
赵无恤祭起手中剑。
“是……是水……”空气中微弱的波动,让翕感到不舒服,它猛然醒悟,“不,是杀伐之气……”
“这是……玄刍!”凤琅靠到柱子边,惊诧地看着这传说中的器物。
赵无恤从昏迷中醒来,觉身上阴寒入骨,如万针蹿刺一般,痛不欲生,他强忍着这痛楚,将牙根紧咬,满口腥甜。
他深知自己已经遭擒,如此巨变下,并不能十分清醒,抬眼之际,耳边轻微响起动静。四肢无法动弹,被锁链牢牢扣住,地牢之中几乎没有光亮,可他夜能视物,见面前老者正是大司寇魏舒。他手中一把匕首,颤巍巍走近。
唰,一声。青铜锁链立刻断裂。
“司寇……你怎么在这里?”赵无恤这才发现,四下虽为刑地,竟连个看守都没有。
“老头儿正要问你,怎不早些离开?”老者摇头叹息。
赵无恤被松下,抚摩腰后匕首未曾拔下,昏迷时候浸蚀去他七成真气,若非现在醒觉,不多时候恐怕就命归黄泉了。
将那寒刃取下,点穴止血,眼前的大司寇转身道:”跟我来!”
赵无恤跟了他去,两人穿过阴暗的甬道。
“这里是?”
“泯公之墓。”
“曲波?”
“非也,在王城之下。”老人手中持火炬,步履蹒跚。
赵无恤发现周围灰尘厚积,空气腐朽,仿佛百年不曾有人来过。
“大司寇,为何救我?”
“国君有难,而老臣无力救援,只能依仗您,赵将军。”
“大司寇!带我去见吕牧,我身上黄精可救他一命!”
老人回头看他:“你难道不是心向公子赢?”
“我心向他,不曾想扶他再登君位!”
老人望了望眼前的年轻人,突然了悟,只是摇头:”不成!不成!”
“大司寇,这是去哪里?”
“出去!”
“往何处?”
“老儿祖上是跟随泯公的家臣,当初泯公误信妖孽而兵败,在诸侯面前被逼自裁,下葬时候,昼暗如夜,诸侯惊恐纷纷撤离。”
赵无恤一惊:”您知道商羊之事?”
魏舒道:“老儿一大把年纪,位列百官之前,总有些道理。”
魏舒老迈的步子停歇下来。
幽暗的甬道到了尽头,火把照亮处,一片宽阔的空间,正中则是墓室,没有任何殉葬品, 魏舒指着那可以称为简陋的石棺道: “这是义冢,真正的国君棺椁在……在莫留。”
赵无恤一怔,道:“边关?”
“原先不是边关,乃行越国葬吉壤,地宫之宝被劫掠一空,那东西却未曾失去。就是那柄杀过妖孽的剑!”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