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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穿了一件极轻薄的贴身T恤,下巴上有来不及刮掉的一夜之间长出来的清清胡渣,宛珠打扫得热了,也只穿了件薄针织衫,被他这么一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往外推了推:“快去刷牙洗脸~”
“我刷了……”盛逸风将她的手抓下,将一张脸凑了上去。
“Morning Kiss……”渐渐降低的尾音,消失在彼此的唇齿间。
“唔,看来你今天煮的咖啡很香浓,不错……”他半闭着眼品味了一会儿,一脸陶醉。
宛珠啼笑皆非,不轻不重地踩了他一脚,看他装腔作势地跳着脚雪雪呼痛满屋子乱蹦兼乱叫“谋杀亲夫……”,忍不住笑弯了腰。
阳光从窗户里大片大片地泼进来——在S市,今天也是个难得的好天。
在那样明媚的阳光和他明亮得似乎没有一丝阴影的笑脸下,她觉得,似乎在心里盘桓的最后一丝阴霾都渐渐地散去了。
此后应该都是这样的好天了罢——初夏般的温暖,却不会太热而被炙痛。
他们住的地方离机场车程大概要1个半小时。宛珠是急性子,催着盛逸风早早出发。
7点半的航班,5点还没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机场前面硕大的牌子。
刚把行李拿下出租车,宛珠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就没接。跟着盛逸风一起去办登机手续。
手机却一直在响。中间断了一次,接着又响。盛逸风随口说了句:“接吧,打那么久,应该是有事找你。”
宛珠只好接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有些似曾相识。
“宛珠,宛珠,我是慕容玥,希楠的妈妈……”
宛珠一怔。
慕容玥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带着哭音:“希楠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手术,你能到医院来一趟吗……”
她报了个医院的地址。宛珠恍惚中居然也记得清楚。
“我在机场,马上就要飞了”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盛逸风正准备把他们俩的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宛珠拉住了他的手,“退票吧,我去不了了。”
盛逸风不解地看着她。
“石希楠出车祸了……”宛珠脸色有些苍白,“他妈妈,也就是你婶婶,刚刚打电话给我。”
盛逸风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就什么都没说,将两张机票退了。
两人重新排队打车。
看着宛珠欲言又止的样子,盛逸风恶狠狠地甩过来一句话“宋宛珠,你要是敢说什么要不你自己去吧我不会介意的之类的话,我就掐死你。”
宛珠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谢谢你。”
盛逸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放低了肩膀,让她可以靠得更舒服一些,“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接那个电话了。”
除夕夜,从各地回家的游子们特别多,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到处是车,到了市区更是大堵车,赶到慕容玥说的医院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手术已经结束了,石希楠被送到观察室,慕容玥跟石望凯坐在病房门外,两个人都是一脸灰败。
宛珠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伯母,希楠……没事吧?”
慕容玥看到她,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宛珠,你是不是跟希楠吵架了?他这两天心情都很差,今天大白天的就喝酒了,醉酒驾车,幸好没撞到人,自己撞到护栏上了,撞得车子都快散架了……医生说,他的腿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他才几岁啊……”
宛珠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子脸色惨白,脑子里直嗡嗡作响,像是飞机直飞九天时因为一时适应不了气压,满耳里都仿佛装满了鼓涨的风声,身旁的声音反倒成了模糊的背景。
石望凯拍了拍她的肩膀,毕竟是男人,他虽然也是满眼的焦灼,面上却镇定得多,“小玥,你别这么说,让宛珠为难。希楠是男人,做事情就应该自己负责任,喝酒开车,没撞到别人算走运了。”
慕容玥艰难地收住了哭声。“我没有怪宛珠的那个意思……”
“伯母,其实……我跟希楠分手了……”宛珠艰涩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话来。
慕容玥擦擦眼泪,点点头,“我猜到了。这孩子平时做事那么稳重有分寸,这几天活像换了个人似的。喝酒喝到胃出血,我听他的助理跟我这么说就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了,正打算打电话找他问问,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