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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孟大成摇了摇头,跟梵天宫的人说这些无异于缘木求鱼。尿完了尿他系好裤子再一转头,又见周轻重在给项寻梳头,“唉?伽陀。”
“嗯?”伽陀也整理好了衣袍。
“你说项帮主跟周宫主……关系是不是很不一般啊?”
“嗯……是吧。”伽陀含糊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他俩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呢。”
“什么很早以前?”
“就是我们到妙手县开长生馆之前啊。记得帮主说过,他是长白人士,自幼长在那边,没进过关,照理说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难道是周宫主去过辽东?”
“谁知道,我也不清楚。”伽陀知道那是项寻掩盖身份的说辞,他不便多言。看看孟大成扭着脖子还在看,伽陀拍他一把,“走吧,别看了。咱们也去洗洗,这么蓬头垢面地到无隐山庄去登门造访确实不雅。一会儿还得饮马呢。”
女孩儿家就是麻烦,扮成了男孩的谷玲珑虽然不用再戴什么首饰,可她还是翻腾了半天,才拿着几样洗脸和搽脸用的膏油掀开了车帘。
蹲在车旁的唐初五急忙站了起来。
谷玲珑看见他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唐初五红着脸挠挠头,“我等你呢。”
“等我做什么,项大哥那儿不用帮忙吗?”
唐初五伸出胳膊让谷玲珑搭手跳下来,“周大哥没叫我,咱俩一起过去看看吧。”
周轻重把项寻的头发梳顺又重新扎好。
项寻的胸口、肚子里还是刀绞一样地疼,四肢也冰冷得难受,可看周轻重围着自己忙来忙去,他脸上始终堆着笑,“唉……这多少天没洗澡了,又脏又臭有什么可收拾的。咳咳……你别忙了,就停这么一会儿……坐下歇歇吧。”
“嗯。”周轻重难得地露出个跟这正午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点点头坐到了他的身边。
项寻觉得浑身无力,脖子也挺不起来,闭上眼睛脑袋一歪靠到了周轻重的肩膀上。周轻重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了,一抹浓重的阴霾再次浮上眉间。不敢出声,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也闭上眼睛靠在了树干上。
谷玲珑和唐初五走过来了。
虽然一起跑了十几天,可因为路上停车的次数少,时间又短,所以这是谷玲珑自那天上车以后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项寻和周轻重。
随着脚下越走越近,谷玲珑也逐渐看清楚了他们:很明显,这两个人都瘦了不少。周轻重眉头紧锁,脸更白了。项寻虽是笑着的,可那气色跟鬼差不了多少,眼睛和两腮都陷了下去,眼眶和嘴唇都是青的。气喘得又急又短,胸口起伏不定……
谷玲珑红了眼圈蹲到他们面前,“师叔……”
周轻重睁开眼睛,看着古玲珑打量了一下,“玲珑,路上辛苦吧?看你都瘦了。”
谷玲珑忍着眼泪摇摇头,“不辛苦。项大哥他……怎么样了?”
“没事,明天就能到龙安府了,他不会有事的。”周轻重又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唐初五,“这儿的水已经被我弄脏了。你拿上水囊带玲珑去上游装些水吧。”
唐初五和谷玲珑走了,周轻重把肩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脑袋扶扶正,自己重新又闭上了眼睛。这一路上他都没露面,他们也没遇到什么阻碍,想来明天到了龙安府一定会有人能认出他来,不知能不能顺利地找到应万年。他得趁着现在的工夫养精蓄锐,以备明天有什么棘手的状况发生。
有什么刁难我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吧,只要寻儿能熬过这一关就行……周轻重心里想着,不知不觉握紧了项寻的手。
“你想什么呢?”唐初五装完了水见谷玲珑盯着远处的项寻和周轻重只是发愣。
“啊?”谷玲珑回过神儿,“什么?”
“你洗洗脸什么的吧,要我到一边去吗?”
“哦,不用。”
谷玲珑蹲到水边从她拿出来的一个小银瓶子里倒出些粉沫和着水洗了脸。洗完她又从一个小瓷罐里挖出了香膏涂在脸上。涂完香膏她看看周轻重和项寻还坐在原地没动,就又抓紧时间敷了层粉。
唐初五自小家贫,没念了几天书就去客栈酒楼当小杂役了,平日里看到了姑娘都不敢正眼瞧。对于谷玲珑来说这已经是迫不得已对付了事,可唐初五哪见过这瓶瓶罐罐的阵式,站在一旁不觉竟看傻了。
男装的头发好梳,谷玲珑随便拢了两把一转头看见半张着嘴正傻看自己的唐初五,“你……不用也洗把脸清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