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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和不吸烟的人也许都知道香烟的毒害,它就像慢性的鸦片,一点儿一点儿地蚕食着吸食它的烟民们的生命,同时还把蚕食的范围扩散到吸烟者身边的人们身上。不然,生产厂家就不会被强制性地在每包香烟上都印上“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语了,公共场合也就不会标上“禁止吸烟”的警示牌了。奇怪的是,明知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还允许厂家生产呢?为何烟民们还是那么多呢?是不是和社会所形成的人际关系有关呢?当然,应该是中国古老的人际关系被扭曲了,是被一根八、九厘米的小东西扭曲了。
没有想到,克沣吸第一口烟的时候就被它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滚,咳嗽得厉害。真不知道,王师傅他们随时把烟叼在嘴上,旁若无事地干活怎么就没事呢?
他的窘相惹得大伙哈哈大笑,王师傅也边笑边道:“慢慢来。抽烟就得像学游泳一样,哪能不呛几口水呢?不要怕,等学会了,你就会发现烟这玩意儿的确是个好东西。”
克沣没有言语,心里却挽起了“小九九”,不再听王师傅的话,只让烟雾在口腔中到处转悠一圈便又从口中喷了出来。
后来,云刚悄悄告诉克沣,说王师傅要他抽烟喝酒无非是想让克沣常常“孝敬”他,他这人不爱赌博找小姐,却独爱抽烟喝酒。
可能是由于天寒的缘故,王师傅今儿个贴瓷砖的速度比往常慢了许多,克沣便轻松了不少。即使如此他也不是很好受,不但手冻得麻木,脚也因为棉布鞋比昨晚更湿了而像块木头似的。
这种难受一直持续到他下班。
第十一章
他和云刚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工棚,杨健叫住了克沣,说是有事要他去办公室一趟。听到喊声,抱怨了一天太冷的王师傅忙抢过克沣手中的小胶桶,脸上堆满笑容地拍拍克沣的肩头说快去吧。
克沣笑了笑,拍拍身上的灰尘,用自来水洗了洗手,这才走向办公室。
下雪不冷化雪冷,太阳一下午都显得无精打采,似乎病得很厉害。惨白的脸色,但还是把铺在大地身上的白雪吓得掉出了眼泪,而白雪又试图化成水躲进大地的怀抱中。它似乎感觉到自己给大地带来了寒冷,却不知道也给大地带来了许多的益处。
杨健的办公室却是一片暖和如阳春——一个两千四百瓦的大功率电烤炉正发挥着它的威力。克沣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感到温暖了许多。
杨健是让克沣来写简历的,说是孙总回来要看。克沣接简历表和签字笔时,手却因为被冻得有些僵硬而差点儿拿捏不住。杨健见状便让他坐会儿,先烤烤火再写。
克沣没敢立即去烤火,因为他知道这时烤火的话手就会生冻疮;他反复搓着手,感觉好些了才靠近电火炉。不一会儿,他的手上和棉布鞋上便都冒起了雾气。
“你怎么穿这种鞋子干活?”杨健看着克沣脚上的棉布鞋问道。
“我忘记带胶鞋了。”
杨健没再吱声,在克沣填好简历准备离开时,他叫住了克沣,“孙总让我告诉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能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不能解决的等孙总回来给你解决。咱们一起去我的店里,你看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拿。”
“杨老板,这……这是为什么?”克沣简直糊涂了。
“这是孙总安排的,有什么问题就等她回来后你亲自问她吧。”
克沣只好揣着疑惑跟随杨健一起去杨健的小卖部。他不知道这一切带给他的将是什么。直到现在,他除了知道被称作孙总的孙红梅是华光建筑安装工程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外,对她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就连杨健,他也只知道这个人是个项目承包商,只知道工地食堂和小卖部是他开的。看来也只有等孙总从成都出差回来后再说了。
雪依旧在有声无声地融化着,天色要比昨天的此时明亮了许多。气温却要低了许多,尤其是在太阳溜下山之后……
第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上工地,克沣已经换上了在工地小卖部赊的劳保皮鞋。他本想赊一双便宜点儿的黄布胶鞋的,是杨健建议他拿鞋内有绒的劳保鞋的,他甚至还说算他送的。
他们刚到工地干活没多久,红梅就来了。她在离克沣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久久没有说话,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这一年多以来,她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可自从看见眼前的这个人第一眼的时候,她的内心顷刻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一阵阵的涟漪在心中反反复复,一直不能平息,以至于她无心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