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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缘冲动地为自己踹飞杨文涛,在陈南面前也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何缘当成了自己人,记在了心里,否则那次酒会她也不会去教训何胜。想到何胜,林卓君压在心里的那件事又冒了出来。
何缘沉默了一会,然后自己又拿出一支笔来,飞快地将两份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站起身来笑道:“好了,我们走吧,还得让主办方在合同上签字呢,否则等下东西不能拍卖,我可就亏了。”
“听刘爷爷说,你后来去了趟你爷爷家?”林卓君却并没有动,而是突然问道。
林卓君说的是“你爷爷家”,而非“回家”,何家早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从何佑出车祸死的那天开始,他已经没有家了。
这半个月何缘非常非常忙,林卓君除了最开始让他帮忙找一个人教丁怡德州扑克外,偶尔通电话也都是关于公司的事。
倒是刘宏兴,不时地给她打电话聊一些八卦,让人感觉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头子而非那么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
林卓君还好,倒也乐意听刘宏兴说,毕竟可以从其中获取不少信息,但是光听不说让刘宏兴感觉兴致缺缺。
丁怡则是感兴趣得很,一开始只是在一旁听,后来和刘宏兴熟悉了,光听还不够,叽叽喳喳各种问题,刘宏兴便讲得更起劲了。最后变成了他们俩聊得欢快,把林卓君晾在了一旁。
听刘宏兴说,何胜当晚的丑态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成了整个海市的笑柄。
何胜虽然第二天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对昨晚的事情竟然记得清清楚楚,醒来后打砸了一番,自己又气得吐血了。
不过就算他马上恢复,短时间内也是没有脸再出门了。
酒会之后的第三天,何军援找了刘宏兴了解当时酒会的情况,同时还把何缘叫了回去。
林卓君几次想在电话里提起这件事,但最终都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电话里提起,何缘或许两三句话就岔开了。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才好,于是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想都不用想,都可以知道何军援这次找何缘回去一定是为了酒会上的事。对何缘来讲,这次“回家”肯定不是什么温馨美好的经历。
特别是之前一直爱护着他的爷爷,看到另一个孙子变成这样,而且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孙子,想必是极为心疼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到失去理智,迁怒于人呢?
其实林卓君认为,何军援对朝夕相伴的小孙子,应该是更有感情的。而对出国好几年不见的何缘,可能更多的是愧疚,因为他知道他的儿子是多么对不起何缘,虽然知道,却也选择了沉默。
这种愧疚在平时或许会让他理智地想要更多地在情感上补偿何缘,但是当两个孙子发生了冲突,真心心疼的一方受到了伤害,真实的情感会不会就此显露?
对于何缘来说,无疑又是一次伤害。
林卓君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漆黑明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何缘,她怕何缘一如既往地用开朗的面具掩饰内心的伤痛。
出乎林卓君预料的,何缘这次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掩饰自己,表现得无所谓或是岔开话题。而是沉默了一下,有些神情落寞地点点头道:“是啊。”
早在林卓君酒会为他出头的时候开始,何缘便已经将她看做了妹妹。而刚刚的那种信任与维护,让他再也不想再对她掩饰什么,不会害怕将伤口给她看,因为他知道她不会伤害嘲笑自己,而且他真的需要一个人能够真正地好好关心自己吧。
林卓君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何强何胜不可能这样影响到他的情绪。
她的心不由微微一痛,何缘对她的好,对她的体贴,她比谁都清楚。何缘在心底将她当妹妹呵护,她也早已不知不觉把他当做了哥哥。
“你爷爷说了什么?”林卓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语气轻松道。
似是被她感染,何缘的倚在了桌子上,神色也好了许多,望着雪白的墙壁,笑了笑开口道:“能说什么呢?不过是些家常罢了,还有就是教导我——亲人和睦,兄弟友爱。”
林卓君只觉得有一股邪火从心底蹿出来,她可以理解何军援的想法,一个痛失爱子、年岁已高的老人,这样的愿望再正常不过。
可是这话他不应该和何缘说,这样的话对何缘来说,简直是在向他捅刀子。
何缘已然处处忍让,没有想过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决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