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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跟而下,双脚后踹断肠箫前跃的背脊。
这种身法神奥诡奇得不可思议,人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他竟然能化不可能为可能,大大出乎断肠箫意料之外,更为吃惊,足不点地扭身侧旋,险之又险地总算躲过他这一记神妙绝着。
交手之快,几乎在同一刹那发生和结束。在气势上,断肠箫显然棋差一着输了一分两分,两次反击皆妙到颠毫,几乎得手。
“咦!”断肠箫闪在一旁讶然惊呼:“你这楞小子到底是人还是鸟?鸟也不可能倒转向上反飞呀!”
“老家伙,你很了不起。”他也大感惊讶:“你空中旋体扭转移位的身法,快要修至凌虚大挪移境界,我算是服了你。”
“好手难寻,来,楞小子,分个胜负。”断肠箫掖起袍袂叫。
“算了算了。我年轻,等我活到你这把年纪,恐怕早就讲话流口水,咳嗽屁又来了,算我输好不好?”
“服输你还不滚?还赖在此地做什么?”断肠箫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你他娘的像头又臭又彆的老驴。”他笑骂,纽头大踏步便走。
断肠箫被骂得火起,猛地飞跃而上,虚空向他的背影一把抓出,相距足有丈二。
一声长笑,他斜向飞翻,美妙地连翻三匝,旋了大半个圈子,反而到了断肠箫的身后。等断肠箫势尽落地,转过身来时,他已经再次腾身而起,后空翻腾远出三丈外去了,而且一落地便消失在草木丛中。
但听草声漱漱,刹那间便形影俱消。
“咦!这小子真的会飞;而且会折向翻腾而飞。”断肠箫讶然自语:“浑金朴玉,倒是怪可爱的。唔!你跑不了的,我倒要看你在这里搞什么鬼。”小茅屋地势稍高,距小河边约有十余步。黑煞女魅坐在河岸边,正在梳理半乾的一头秀发,突然发现身后侧站着一个人。“哎呀!你想吓死人吗?”她几乎惊跳起来,看清来人却大发娇嗔。张允中站得笔直,不住向对岸用目光搜索。晚春水涨,河宽约三丈,对岸的地势略低,由于水涨而形成约两丈宽的水浸地带,水面可看到菖蒲或荠草的叶尖,也像水草。
更外侧,是初生不久的荻草或嫩草。至于水浸地带是不是泥淖,可否涉足,就不得而知了。
万一是泥淖陷进丢可不是好玩的。
“我想过去看看。”他信口说:“那一带草木阴森,很可能藏了些什么不测。”
远处潜藏在草木丛中的那双怪眼,极有耐心地监视着这一面的动静。
“像你这样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紧张兮兮,早晚会发疯的。”黑煞女魅站起来妙曼地掠发:“你到底烦不烦呀?你该洗一洗,赶快回屋睡一觉,免得晚上精力不济。”
说完,袅袅娜娜往小茅屋走,临行回眸一笑,流露出绵绵的万种风情。
他解下腰帕脱了靴袜,走入水中,一面洗头脸,仍然一面向对岸察看,但过河的念头,却因而打消了。
至少,他已经了解这一带河岸的地形状态。
他盥洗的一面河底,游泥深仅及踝。水色虽然不清澈,水流并不急。
他却知道这种泥底的小河,从水面看不出凶险,其实相当难测,不谙水性的人,一陷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回到小茅屋,温暖的阳光下,四下里静悄悄。而四周稍远处的草木葱茏内,却阴暗苍郁静得可怕。
黑煞女魅披着一头秀发,等候发乾,全身黑,只露出红馥馥的脸庞,显得可爱而又有点阴森的感觉。
“明天,我和你进城一趟。”黑煞女魅抬头向他嫣然微笑:“早些歇息啦!”
他掩上竹门,在一旁坐下。
鼻中嗅到女性的芳香,和稻草不太难闻的味道。
“进城有何贵干?”他问,用腰带擦乾披散的头发。
他洗了头,也成了一个披发怪物。
“给你买衣着呀!人是衣装,佛是金装!你穿得那么寒酸,连狗都不怕你。”
黑煞女魅一面说,一面移坐过来:“来,我替你整发……”
“不必了,还没乾。”他一口拒绝,脸一红:“我自己会,我觉得衣着愈随便愈好。你带有侍女,当然不嫌麻烦。我可不需要带随从,愈简单愈好。”
黑煞女魅不理会他的拒绝,坐到他身后替他拭发整发,表现得极为亲热。
“你家里一定姐妹很多。”黑煞女魅说。
“正相反,我兄弟姐妹都没有。”他笑笑:“你根据什么瞎猜?”
“你的态度随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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