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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麦可卢医生看到了她的眼睛,于是他
擦过身旁的斯科特博士——博士正一筹莫展地在旁边站着——挎着伊娃的胳膊肘,把她像孩子那样引导到警官的皮革长靠背椅上:“给我一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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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走到外边,用纸杯从外面办公室的冷却
器中注满了水,又迈大步走回来。那个大块头摩擦着伊娃的双臂和腿,把水送到她的唇边。这时伊娃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痛苦。
“我感到遗憾,”她把她的脸埋在医生的上衣中,低声地说道。
“注意,宝贝儿。这没问题。把它隐瞒起来
不让你知道,这是我的过错。哭吧,宝贝儿——”
“他说了……那么卡伦是我的姨母,你是我
的伯父,她——她是我的母亲!”
“我没想到你会发现这件事。而当我听说她
死了的时候——我怎么能知道实情,宝贝儿?
——看起来不告诉你还是明智的。”
“啊,爸爸!我的亲生母亲!”
麦可卢医生显得很平静,与埃勒里星期一下
午在潘希亚号船的甲板上见到他时相比,更为平静。同时他把肩膀也挺直了,好像它们现在承受的负荷比较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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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些水,宝贝儿。”
警官说话了:“非常漂亮,但是我恐怕我必
须问——”那个大块头看着他,而警官咬着他的胡须的末端,并且坐了下来。
“你现在想知道这件事,伊娃。”医生抚摩着她的头发说道,“是,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漂亮而且才华横溢的人——是我所知道的最可爱的女子。”
“我想找到她。我想见到她。”伊娃哭诉道。
“我们肯定为你找到她。躺下吧,伊娃。”他把她放在了长靠背椅上,并且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着,来来回回地走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份海底电报——当你出生的时候——那是弗洛依德打来的,当时他非常自豪。一九一六——那一年,你的外祖父死了……休·蕾丝。两年之后,弗洛依德的事故发生了,而你的母亲也崩溃了。
卡伦——”他的脸色暗淡下来——“卡伦给我写了信,我就丢下一切事情,直接赶到了日本。这是一九一八年末,恰好在停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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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躺在长靠背椅上,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
了她母亲的肖像。真是滑稽,发现了那种事情,正好是在……高高的,威严的,长着金灰色的可爱头发;漂亮,当然了,而且带着令人同情的有残疾的腿,使她只能用一条腿和地球接触。
这幅图画如此清楚……
“伊斯特在一家疗养院中,她的神经已经完
全地崩溃了。因为弗洛依德的死,以及这件事发生的方式。一段时间她神志不清,后来她恢复到了神智健全。在这过程中她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并不完全地知道是什么。”
“她记起了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埃勒里问道。
“她不能认真思考其他任何东西。我知道那
种对谋杀了弗洛依德的恐惧将经常出没在她心中,直到她人生的结束为止。她是个敏感的人,有着细致优雅的神经——在那些日子里是一个诗人的伟大的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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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为什么坚持在那一个主题上反复
地述说,医生?她真的问心有愧吗?”
“我告诉你我调查过!那纯粹是意外事故。
但是其中有我不能发现的某些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使她退缩了。”
“你表示什么意思?”
“我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就好像——那
么,就好像另外一种力量,而且是带有敌意的力量,在对她起作用,在伤害她,在延迟她的痊愈,在让她不得安宁。”
可怜的亲爱的妈妈,伊娃想着。可怜的亲爱
的。她总是在背地里羡慕她朋友的母亲们,尽管她们也许低贱,也许愚蠢,也许空虚。但是她们全体都曾经给了她们的女儿一些东西,一些看起来珍贵的东西,使她们抹去低贱、愚蠢和空虚……她的眼睛再一次充满了泪水。而现在,她几乎使她的母亲回来了——什么?丑闻、逮捕,也许——
“我尽可能在日本多逗留些时间。卡伦当时
——很有帮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