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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水不答话,弯下腰去,拔出自己的匕首,往砖缝中一插,接着,手上一加力,一快青砖被他撬了起来。
毕耀武沉声说:“拉弟,你……”
樊长水抬头看他一眼,说:“毕叔,没那么多时间讨论了。”
毕耀武说:“要不得,我要去和大哥商量!”
樊长水厉声说:“这就是义父的意思!”
顿了一顿,樊长水接着说:“毕叔你想想,这个人我们根本不认识,谁知道他的底细?把他留在麻家,万一这是重庆人演的‘苦肉计’怎么办?到时候,他们再次找上门来,而他来个阵前倒戈,我们大家都要遭殃!”
他嘴上说着话,手下不停,已撬起了十几块青砖,看看差不多可以埋下一个人,就再用匕首去松青砖下面的土。
樊长水的匕首从不离身体,那匕首较一般匕首要宽出两指,锋利无比,插到地里如同耕地的铁犁,很快就把土翻得非常松软,他用手把松过的土捧到一边,再用匕首松土,如此反复动作,地面上逐渐出现一个坑。
毕耀武一时想不到方法更好解决这件事,但说到活埋一个人,他实在下不去手,见樊长水蹲在地上刀削手刨,自己心中实在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似乎从不认识这个青年。
樊长水本意是把人暂时埋在这儿,自然不会深挖,一柱香后,挖的坑刚好可以埋下一个人,他就住了手。
长出了一口气后,樊长水站起身走到书桌边,把那少年抱了起来,这时,觉得他身上尚有余温,樊长水不由迟疑了一下。
但很快,他还是把那少年丢进坑里,然后把土填回去,再把青砖恢复原样。
这一柱香的时间,一条生命被迅速掩埋,毕耀武眼睁睁看着,心头却是一片空白,全无半点主见。
樊长水却毫不迟疑,铺好砖后,就去喊了几个家丁过来,让他们把屋子收拾干净,东西各归其位。
然后,樊长水就对毕耀武说:“毕叔,现在我们去招呼客人,您没得担心的事了。”
毕耀武看着他,苦笑说:“是,没得担心喽!”
樊长水轻声对毕耀武说:“毕叔,你老人家可莫怪我刚才说话卤莽,冒犯你老了。”
毕耀武心下烦乱,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哪里会怪你?我只是想,那娃娃遭遇已经够惨了,我们……却活埋了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樊长水说:“您知道,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刚才给他洗了洗身子,就是想让他干干净净地走,再说,他不是没得救了吗?”
毕耀武摆摆手说:“不说啦,现在我们不能出任何乱子,就算委屈了那娃娃,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了解我们的苦衷。”
顿了一顿,毕耀武又问樊长水:“那些抓起来的重庆人咋个处理?”
樊长水说:“抓他们时,我用了麻药,一时半会儿他们都醒不过来,等一会儿,我叫我们的兄弟把他们绑结实,然后也用猪笼装了,用我们的船把他们运回重庆去,他们不是送我们一个猪笼吗?我们送他们三十个,他孟大把头应该领这个情吧?再说这三十个人毫发未伤,我们做的,可比他们仁义,他孟大把头要是有火,也只能撒在自己身上了,谁让他派了这么蠢的一个王二把头来?”
毕耀武终于露出笑意,点头说:“这样处理妥当!”。
见樊长水做着请的手势,毕耀武就不再多说,一老一少就相伴出了后院,到前院忙碌去了。
他们前脚一出后院,后院深处的竹林中就闪出三个人来,正是小姐麻素贞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
三个人现身出来,目的非常明确,直奔埋少年的那间屋子,进得屋里,也不多说,看准位置,俯身下去,把青砖搬开,一阵猛挖,把那少年生生挖了出来。
麻素贞毕竟是江湖人家出身,比起寻常家的女子,胆子大了许多,见那少年被挖出来,就过去探他鼻息。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麻素贞激动地说。
她刚才之所以离开,是听到毕耀武说,只有关东人带来的千年人参可以救这少年,于是,就回去喊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起到帐房讨要人参,只说自己要看。
麻家的帐房先生在麻家已干了十几年,对这大小姐的脾气,自然是深为了解,知道她说要什么就必须得到,连他父亲也没法约束,又想她没见过这千年人参,出于好奇拿去看看,料也无妨,于是就把人参交给她,谁想她拿了,就直奔后院来救人。
麻素贞不惜用无比珍贵的人参救一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