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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默,皇帝看了看窗外,终于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而后摸了摸下巴,转过头来倏然一笑:“那依爱妃的比方,朕似乎就是那个月亮?所以……错的依旧是朕?”
田絮暴躁,跟古人说话就是麻烦多,说的直白了他怀疑你贬低他智商,说的高深了他听不懂,听不懂他还要脑补,脑补便要引起误会,误会就会掉脑袋……擦了擦汗,打起十二分耐心微笑着纠正某人的错误:“皇上这比的不对,错的不是月亮,自然也不是比喻皇上,民女的意思……”
话未说话,那货突然沉下脸,不高兴地道:“你是说朕还比不上月亮好看?”
你哪知眼睛听见我说你比不上月亮好看了,你哪知耳朵看见我觉得你不好看了亲?!田絮发誓,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傲娇这么难缠这么风骚这么难伺候的祖宗。若先前还只是疑心,现在,她则无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一个事实——这货的心眼纤细程度绝对比得上绣花针,最小号的那种!
深吸一口气,田絮露出标准的天使般真诚的微笑:“皇上误会了,月亮只是用来比喻梨树的。以皇上的姿色,怎么会比不过区区一个月亮?在民女心中皇上比月亮好看多了!”
脸色稍缓,皇帝道:“你觉得,朕比月亮好看?”
田絮坚定点头,面不改色地道:“皇上丰神俊朗、天下无双,月亮算什么呀,圆的时候就是一张大饼,扁的时候就是一张缺了的饼,民女以为皇上您比饼好看多了!”
听了这句话,某人终于彻底舒展了眉目,缓缓靠回椅背上,满意之色显而易见。想了半晌,问田絮:“你的意思是,其实一切应该怪那棵梨树?”
因为这句问话,田絮差点哭出来,窝勒个婶儿啊,跟此人说话实在太累太累了,真想不到绕过一十八道弯后话题竟还能成功引往之前的设定。
心中大喜,大声道:“回皇上,都是梨树惹的祸,民女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距皇宫三里外的长街附近,一棵老梨树默默地立在坡上,默默地吹着风,默默地抖了抖枝叶,默默地仰望着头顶上的月亮,默默地说了一声“难兄你好”。
鼓起勇气,田絮镇定地抬起脸,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皇上您想,如果那颗梨树不长在那个坡上,皇上就不会从树上掉下来,民女也不会跑去那里休憩,自然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民女不会冲撞皇上了。”停了停,田絮斩钉截铁的道:“所以这一切,都应该怪那颗梨树!”
皇帝笑道:“所以你是说,朕要砍也该砍那颗梨树?”
田絮不说话,一双眼拼命地眨呀眨呀眨。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噢……”
心中警铃大震,田絮暗道不好,下一秒,就听那厮幽幽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朕对砍梨树不如对你感兴趣。”
田絮大惊:“皇上,其实梨树比民女经砍,真的,我不骗您!”
皇帝一愣,大笑出声。他的眼仁很黑,睫毛很长,一笑就露出两颗尖尖小小的虎牙,竟然十分可爱。想起皇后说过的话,再看面前的家伙,脱去了先前的别扭乖张傲慢冷漠,此刻的他看起来,竟只如一个年少天真不经世事的……孩子。
一时看得呆住,就连对方何时起身,走到面前也没有察觉。
止了笑,他缓慢地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看她,眼中盛满愉悦:“田絮,朕不会砍你,过去之事既往不咎。”顿了顿,他道:“朕只是想宠一个女人。”
正文 17所谓君无戏言
难得这家伙如此正经地说话,田絮有些适应不良,呆了半晌,在相信与不相信中挣扎了许久,最终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试探道:“君无戏言?”
听出她的怀疑,皇帝俯身握住她的肩膀,以指腹轻触她细嫩的面颊,目光别有深意,语气倒是十分肯定:“君无戏言。”
生命得到保证,心中狂喜,田絮连忙乘热打铁:“那侍寝的事……”
皇帝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给出了一个十分微妙的答案:“先用膳。”
出于自身安全考虑,田絮很不识时务地选择了一个距离正位最远的位置。
对此,皇上的反映是直接拍了拍身旁位置上的坐垫,下令:“你过来。”
田絮摆手,连连陪笑:“不用不用!民女坐这里就很好!”
眼见对方眯起眼来,田絮大急:“真的不用了皇上,民女……民女喜欢坐这里,而且我长相粗俗有碍观瞻,坐的太近会影响皇上食欲。”
凉凉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