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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住地点头。
“别以为搞个公司那么容易,你不懂不会的事情还多着呢!等你以后真干起来就知道了,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付从之在一株柳树下的长椅前停步,坐下,掏出烟递给建平一支。建平用打火机替付从之点上,自己却没抽,把香烟夹在手指间若有所思地凝视。
“……再者说了,你还这么年轻,就凭这张半生不熟的脸也难以赢得客户的信任,谁敢将大把的钞票扔到一个娃娃手里去操作?还有,你现在的名气也不响,无名小卒,靠什么去争取客户?最多混个小打小闹吃饱肚皮,真正大一点的项目,我看,几年内怕是捞不着的。”付从之摇着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侃侃而谈。
杨建平低垂着双眼凝视着自己手中未燃的香烟,脸上是永恒的笑容,不时地点头,似乎对付从之的开导颇以为是。
但他却不吭声,只是一味地听,付从之的话音已消散了很久,他硬是一言不发而且一动不动。
付从之觉得极累:这哪儿是在谈话呀?整个一专题演讲,全听他一人的!杨建平是既不表态也无异议,甚至连句话都没有!他不禁想问,可一转念又觉不妥,硬咽了回去。
两人枯坐在长椅上,一个平眺湖面,一个呆视香烟,似乎在考验彼此的耐心,又像是一对闲人在打发时间。风摇柳枝晃荡在两人的头顶,薄冰下湖水澜澜轻拍石岸,间或有相互依偎的恋人低喃着从身后走过,脚步声齐整如一,轻缓悠长,好似一幅闲情舒逸的大写意画卷。
终于,付从之站起身道:“咱俩别这么耗着了,你表个态,说句痛快话。”
杨建平双眉一挑,目光直视付从之,开口说道:“还是让我试试吧!”
他的回答倒是蛮痛快,但却惹得付从之心里很不痛快。
他望着杨建平,表情透着明显的不快,恶声恶气地说:“你……你怎么如此……如此……不知轻重!”也许是觉着还不够分量,随即又加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杨建平当然是没有吭声,他的表情始终如一,目光也依旧柔缓清亮。俩人对视了片刻,建平首先移开了目光,也许是觉得跟自己的老板兼老师如此对视太过无礼,他在移开目光的时候带有一丝愧疚之色。
事情过去两年多以后,杨建平在跟我们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曾说:“……当时刚告诉他说我想自立门户的时候,心里还真有几分愧对老师栽培之意,觉得辜负了他的殷切期望,而且,一想到今后有可能在商场之上真刀真枪地彼此开练,真有点害怕呢!可他一听说我的想法,劈头盖脸地一通打击,死活告诉我不灵!我还就不信这邪!我还非干一把不可了!”
杨建平在说起这段时情绪挺激动,也许是当时喝了些酒的缘故,他的脸涨得通红,嗓门也蛮大,表情愤愤不平兼有受辱之色。王俊笑着对他说:“甭跟这儿一副饱受凌辱奋起搏杀的样子,付先生当时也没说错,你的确是还欠点儿火候。”
杨建平听了这话顿时安静下来,默想了一会儿,低声道:“也算是给逼出来的。他要是不损损我,也许我还真没那胆子……即使干了公司,这会儿也指不定啥样呢!很可能……很可能是不如现在……”
说完,他平静地喝了一杯酒,显出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那天,在走出北海公园将要分手时,杨建平真诚地对付从之说:“付老师,我向您保证,今后,如遇竞争,我一定退避三舍!”
付从之说:“没关系,如遇竞争,你尽管上阵。不过,我一向只喜欢跟高手过招。朱联学的覆辙你可不要重蹈哟!”
杨建平说:“不会的,我决不会给您带去任何麻烦。我只想赚点钱而已,没多大野心。”
付从之说:“好好干吧!祝你成功!”
杨建平说:“你多保重,注意身体。”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说了半句:“另外,朱联学怕是……”
付从之见他吞吞吐吐,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这里面的事你不知道真相,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张!”说完,背着双手扬长而去。
杨建平在原地枯立片刻,望着付从之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着转身走开,自语道:“人无远虑,必有……倒霉!”
博傻 十一(1)
第11节
秋天过去了。白天越来越短暂,衣服越来越厚重,生意越来越难做。
紧接着冬天也过去了。白天越来越漫长,衣服越来越轻薄,但是这狗日的生意,还是越来越难做。
有人说:撼山易,撼市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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