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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一位中年道人双目微合,眉梢如锋,举止神态好似无视他人存在,说话也无向清玄请许:“老夫道号清正,敢问姑娘,因何故寻往温岭之地?”
“因为……”我总不可能说,我是逃犯,我要避风头……说句实话,乍看之间,清正是我厌恶的类型之一,气场不足又爱卖弄。既然他问了,我也得敷衍一下,毕竟从他的衣装上可以看出,他是御天门长老之一,“……寻人。”
“呵呵,原来云起山庄有姑娘的故人……”清正的语气令人不适。
“师弟!”清玄低喝。
“云起山庄?”这又是什么东西?名字倒是朴素,但是,往往越朴素就越变态,在场人众的表情已能说明一切。
清玄见我一头雾水,有些讶异:“姑娘不曾听过?”我摇头,他又问,“既然不曾听过,为何前往?姑娘可知那是何地!”
听他的口气,云起山庄像是虎龙潭,谁去了都会英年早逝。我只须知道,那是容珞指明的地方,我,无力拒绝。
久无应答,殿中一片唏嘘、私语。陆川生敢怒不敢言,只是偷偷瞄我。而袭阳,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清玄不出声,难道我也得跟着傻站?
也许是耐心薄弱,不知哪来的胆量,我向清玄发问:“关于云起山庄,小女子自认孤陋寡闻,还请前辈指点一二。”果然,全场安静下来。
清玄无加思索:“云起山庄亦正亦邪,行事作风,难以捉摸,常为达目的伤及各派人士,实力难测。”这话跟天朝官方文有区别吗?
也许是不同时代思想上的鸿沟,我从小就对小说里亦正亦邪的角色特别偏爱。封建社会也真是的,打不过人家,就直接拉黑,心理平衡一点就会死。
“多谢前辈指点。”虽然我不想恭维,但门面功夫还是必须做的。可是,接下来该掰些什么?一度冷场的局面,很是尴尬……我总觉得,清玄等待着什么。
“今日盗贼之事,一时难以决断,只怕袭阳还须逗留几日。不如苏姑娘也暂居此处,待此事了结,再行启程。”这高傲的音色如同及时之雨,我清楚地察觉,清玄思虑渐缓。如尘埃落定,清正继续说道,“不知掌门师兄意下如何?”
我重新看待这位言行举止令人厌恶的道人,感觉他是非凡的存在,他的确有资格高傲。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开始担心这种疑似有目的性的挽留。
“人已送到,晚辈不便久留。”袭阳出言回绝,欲带我离开。
“数年未见,当真不愿与为师短聚几日?”清玄的话绝对击中袭阳的内心,他不可能再拒绝。
“师尊!”差点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瑞书突然出声,好似唯恐失宠的后宫妃嫔。
清玄不理瑞书,点头认可清正滇议:“师弟说的有理,本座正有此意。”
袭阳的无言,陆川生的无语……最终致使我留在御天门。
多日赶路,无处沐浴更衣,留在御天门的第一个夜晚,终于把这事给解决了。御天门女弟子的衣装,虽不似仙侠小说里描述的轻逸,但也颇为舒适。
清玄说,在查明真相之前要软禁陆川生。可方才见他到处闲逛,才知这堂堂掌门的话也是有水分的。袭阳终日留在房中,以面瘫的表情,迎接一批又一批的师弟慰问领团。而我,趁天蒙亮溜出客房,看遍了日出之时的御天盛景。
史书中不曾记载的山巅,在雁荡之北,俯瞰江南,云岫鹤游不比蜀山,也是清气宜人,助人清修足矣。心底滋生了留恋,这是我心驰神往的清明无碍。
心无旁骛地欣赏世外的古香古色,门中弟子皆已去上早课,空荡的亭台楼阁,充斥松涛的汹涌。我合上双目,脚步肆意,穿行在宽阔的露天石坪上。
“嗵……哗……”明显是我踢到什么,只是迟钝半秒,步子还未停下,一时打滑,惊叫:“救命啊,我的妈呀!”很快有人将我拉住。
我这才看清,一只木桶带着一路水流滚向远方,一只瘦削有力的手正擒住我的后襟。站稳了,回头道谢:“多谢,多谢。”抬头,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不禁叹服御天门的教学能力。在现代,他不过是个六年级小学生。
见我无恙,少年奔过去提回空桶,一脸苦恼,我有些愧疚,诚挚道歉:“对不起,我……再帮你拎一桶。”
“不必了,来者是客。”少年的老成语气,缺失一些朝气。
瞥到地上摆放的锅碗,我随意问道:“这些不是洗干净了吗?”
少年摇摇头:“里边有些印子,长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