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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确认自身没有走光之后,不敢惊动任何人,小声发问:“你是谁?”
“叶宁。”来者自报姓名,毫不隐瞒。
既然是他,我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双手遮住前胸,缓缓转过身,见他一身夜行锦衣,无携玉箫而手握长剑,英姿气度与方才完全不同。关键的是,他见我在洗澡,竟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他剑指我的咽喉,目的应该只是让我不要声张。我很淡定:“有什么事吗?”
“姑娘,冒犯了。”叶宁见我如此,便撤去长剑。
“你不怕我把别人喊来吗?”
“相信你不会,你应该知道在下并无恶意。”
“是吗?盯着女孩子洗澡,还目不转睛的,还算没有恶意?”
“我只想问,晏掌门可好?”叶宁直接跳过我上一句话,充耳不闻。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我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晏掌门很好。”我立马改口,“云起山庄有专人照顾掌门起居饮食,就是他被铁链帮着,行动不便。”
叶宁冷笑一声:“铁链?只怕那不是一般碟链。堂堂晏忻怎会被寻常之物困住?”
洗澡水有些凉了,我忍不住打了喷嚏,不耐烦:“你到底走不走,很冷也!以为春天来了,冬天君就走了么?还有什么废话,麻烦你快一点!”
“冬天君?”叶宁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姑娘可真是特别。”顺便当着我的面,把手伸入水中!
“你要干什么?”这回我吓得可是魂飞魄散。
只见叶宁把手收回去,点点头:“是有些凉了。那在下先行告辞了,打扰了。”说完,他往窗口走去,蓦地转身,又惊得我一个冷颤。他嘴角勾起笑意:“对了,在下忘了说了。姑娘肩上的纹花……甚美。”
“滚!”我抄起装有的篮子朝他砸过去。他自是轻易躲过,跃窗而逃。
次日晨,云笙与我一同到城门与叶宁等人汇合,可迟迟不见袭阳和陆川生。我不停往城里张望,发觉叶宁一直盯着我。想起昨晚的事,狠狠白了他一眼,却见他在偷笑。
云笙察觉我的咬牙切齿,出于关心:“小阙,怎么了?”
“没事!”我决定无视叶宁,继续等人。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陆川生出现了,手里挥动着一张信纸:“袭阳走了!袭阳走了!”我看他奔跑的姿势,像极了汉朝鸿翎使。他径直跑到我面前,把书信递给我:“小阙儿,袭阳走了,我把宣州城都找遍了,就是没见他。”
信中大概说的是,他始终怀疑日前遇上的这些巧合,更怀疑叶宁及桐山派,于是他在夜里已启程前往御天门探听消息。
看叶宁的表情,他似乎很想知道信中内容。可我只说一句:“他人不来了,不等了,我们走吧。”
叶宁,你是一个谜。
宣城至桐山,数百里之遥。从启程开始,雨就没有停过,离桐山越近,雨越大。好在叶宁以车队为行,否则又是狼狈不堪。
据说今日天黑之前,我等一行人便可赶到桐山。未时方过,已至桐山地界,大雨依旧不休。我掀开窗帘,雨水就泼进窗子。我见雨幕里一片荒芜,人烟稀少。道路还算宽敞,可惜只有我们一辆马车与几人驾马而行,心底略感不安。
忽闻一骑远奔而至,急促的马蹄溅起阵阵污水。我揭开车前门帘,见一人无披蓑衣,驭马在我车前停住:“大师兄,不好了!冥风门来过了!”
“什么!”沿途不发一语的车夫一手甩掉斗笠,现出一张正气眉目,竟是叶宁!他是什么时候接替了车夫的位置?见他浑身湿透,脸上滚着雨珠,怒吼:“欺人太甚!”扬起马鞭,对车内说道,“二位坐稳,我们必须快些回去!”一鞭抽在马背上,马匹受惊,如发疯一般向前跑去。
车内的云笙与我皆是摔得七歪八斜。我可以听到陆川生的呵斥:“你有毛病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赶回去有用吗?要是把小阙儿给摔着了,你担待得起吗?”其实,陆川生本是坐在车内的,但为了彰显男子气概就去骑马了。
叶宁一言不发,将马鞭换到左手,狠狠抽在陆川生的坐骑上。接着,我们就听见陆川生的惨叫着,越来越远。
行至山门处,叶宁跳下马车,解去蓑衣,快步上山,大声命令前来接应的门人:“你们护送掌门和客人上山,我先去看看!”
等我下了马车,只看见一青衣蓝裳消失在山道的转弯处。把目光移至脚下,见殷红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