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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未來,只能夠靠現在的他去爭取。
緊緊地抓著木暢的手,齊頌近乎哽咽的說:「那我應該怎麼辦?」
他終於願意說出來他不願說出口卻深藏於他內心深處的渴望,他問木暢他要怎麼樣才可以擁有陳澈那樣的父母,他問木暢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對父母心存厭惡,他一遍又一遍去和木暢確認溝通是不是真的有用?
「溝通是真的有用嗎?」
「比沉默要有用,比你一味的討好有用,也比你現在消極的抵抗有用。齊頌,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互的。」像是擔心齊頌有負罪感,木暢儘可能耐心地進行著解釋,她說:「我沒有要說你不對的意思,但是我們在分析問題的時候需要儘可能的客觀。」
「從某種意義上,我們需要承認你對你母親的惟命是從加重了她對你的控制欲,你出於心疼包容你母親的行為沒有錯,可是你知道,除非你是真的心甘情願被控制,否則你們矛盾的爆發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客觀給了齊頌一個新的視角,讓他跳脫自己去看待他自己的問題,在這一刻,齊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童年,那個為了讓陳商萍高興而委曲求全的他自己。
誠如木暢所言,他並不真的願意事事忍讓,陳商萍讓他去討好陳商南的時候,他內心是不願意的,他不喜歡吃狗肉,可是為了讓大人們覺得他不矯情,他就迫使自己去吃,眨了眨眼,齊頌覺得童年那個怯懦的男孩再次出現在了他面前,現在,他似乎要把他拉起來了。
像是等著他去完成一場自我的救贖,在說完這句話後,木暢停頓了一會,直到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她的身上,她才繼續開口。
更加慎重的斟酌用詞組織語句後,木暢說:「而且……或許……齊頌,你的包容裡面還夾雜著你對你母親的看不起或者恐懼,你可能提前就預設了她無法溝通,可是齊頌……如果你把你媽當作人來看,你就應該要和她溝通。」
「如果說完了之後,還是老樣子呢?」
「這話說起來很殘忍,可是我還是要再說一遍,有的人本來就是無法改變的。」
放低了聲音,木暢鬆開了她的手,她似乎是忽然覺得有點冷,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而後,她轉過身去看向前方絢爛的夕陽。
火燒雲代表著明天會是個艷陽天。
這是陳澈小時候告訴過她的一句話。
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下,木暢卻說著那樣令人難過的話,她再一次重複道:「有的人,本來就是無法改變的,齊頌,是要很幸運,在你願意讓步的時候,對方也會願意為了你去改變。」
近乎悽然的露出一個笑,木暢說:「可是不那麼幸運也沒有關係,齊頌,這個世界很大,在血脈親情之外,還存在很多美好,你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父母。」
「可是……」
齊頌永遠記得這一天絢爛的夕陽,因為有一個女孩在這這個初夏的傍晚,把晴天帶進了他的生命,轉身回頭,木暢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透過她的笑,齊頌很莫名的覺得木暢看著他,仿佛在看著自己遙不可及的夢。
木暢說:「可是我總覺得,齊頌,你會幸運。」
第四十六章
和齊頌聊完後天已經完全黑透,木暢拒絕了他的相送,她獨自向著平南街所在的方向走去。
其實說是獨自也不對,因為陳澈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木暢一直沒有停下來等他,也沒有給他一個更多的眼神,但是這一次,她並不是故意在冷暴力陳澈,木暢只是在想她這段時間和陳澈的相處。
是怎麼又開始和陳澈搭建起聯繫的呢?
一開始,是她離家出走那天被他和念橋阿姨撞見,然後他不情不願的送她回家,在她要向木海認錯的時候,他敲響了她家的門,察覺到氛圍的不對勁後,他自以為是的替他打著沒有用的圓場,然後在她的駁斥下灰溜溜的離開。
緊跟著,在去偷窺周慧的一個晚上,她發現了陳澈的身影,被戳破的陳澈惱羞成怒的離開,可是在開學後,他依舊死性不改的進行著無聊的跟蹤,大吵一架後,她回到家中接到他的電話,為了不讓窺聽的木海知道她在做什麼,她羞辱他為什麼要犯賤。
而後,是在送周慧去醫院的時候狹路相逢,他誤會她的跟蹤是保護,從念橋阿姨那裡知道她目睹的那場謀殺後,他擔心周慧所遭遇的家暴讓她重憶舊事,懇求她讓他可以跟在她的身邊,否則他不放心。
是借著關心的旗號,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