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页)
在十三歲的孩子心裡,上大學似乎就意味著長大成人,用這樣的方法,木暢似乎覺得自己將自己成人的客觀時間往前撥了兩年,因此每當拿起競賽書的時候,木暢心中會閃過一種詭異的安全感,她覺得自己手裡頭拿著的不是書本,解答的不是題目。
這些她需要一個個攻克的知識點都是加速劑,是讓她可以加速長大的藥劑。
既然無法用稚嫩的身軀去做蘇青真正的支撐,那她就快一點長大好了,如果快一點長大,蘇青就會相信,她可以帶她和木樟離開。
計劃好的三頁題目做完後,木暢又多做了一頁題,這時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二點半,念念不舍的,木暢合起書本扣上筆蓋準備睡覺。
今天的木暢比昨天的她少做了一項工作。
她今天沒有寫信,或許是木海累了,也有可能是蘇青這些天低三下四的溫言軟語起了作用,總而言之,木海停下了對木樟的懲罰,因此木暢也停下了自己對木海罪行的記錄。
看著桌子上那沓信紙,木暢想,劉馳估計過幾天會來問她的男朋友怎麼這幾天都不寄信了。
自嘲一般,木暢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漠然的冷笑,那種覺得自己像個怪物的感覺再度出現,要說多麼驚恐倒不至於,木暢只是覺得恨意在逐漸扭曲著她的人格,它們沒有把她變成一個像木海那樣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暴徒,可是它們讓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冷硬。
在木樟被木海懲罰之前,陳商萍在劉馳的建議下來找過她一次,不同於以往每一次陳商萍但凡出現都要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那一天陳商萍對她異常的客氣。
不明所以的看向劉馳後,他才吞吞吐吐的和她解釋起前因後果,原來齊頌已經連續三個多月沒有和陳商萍講過什麼話了,一開始陳商萍還不以為然,可是時間久了,陳商萍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害怕。
陳商萍並不是一個多有辦法的人,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撒潑打滾。
半個月前,齊頌在一場考試中教了白卷,劉軍平覺得齊頌這段時間狀態太不對,就私底下問陳商萍齊頌是不是還因為早戀的事情沒有調整過來,陳商萍掛完電話就對齊頌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大吵了一架後,齊頌直接離家出走了,在韓念橋和陳澈劉馳的陪伴下,找了一晚上,陳商萍才在一家賓館把齊頌給找到。
他的離家出走並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狼狽,甚至於,他這段時間的叛逆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樣胡作非為,他只是在陳商萍的歇斯底里之下,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罷了。
韓念橋去問齊頌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的時候,他會說是家裡太吵,韓念橋去問齊頌為什麼要教白卷的時候,齊頌會回答說考試的時候趴桌上睡著了,時間來不及就也沒有再寫,反正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考試,所以沒關係,下次他不會了。
在這些問答下,齊頌的回答雖然匪夷所思但是都很條理清晰,與此同時,他一直保持著極其禮貌的態度,但凡韓念橋問,他就一定有問必答,可是所以來自陳商萍的發問,他一概保持沉默。
無論是韓念橋還是陳澈,他們都不蠢,看出齊頌不想和陳商萍進行教流是一件太簡單的事情,可是陳商萍卻不懂,她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尖叫,這反倒顯得齊頌的離家出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齊頌說:「家裡太吵了。」
看著齊頌和陳商萍這母子倆不可調節的矛盾,韓念橋深感無能為力,因為每每在勸齊頌體諒體諒陳商萍時,齊頌就連她的話也不回答了。
齊頌就這麼住在賓館也不是個事,於是韓念橋把齊頌帶回了自己家,與此同時,陳商萍也跟了過去。
到了家後,韓念橋就一直在聽陳商萍哭,她哭訴自己的前夫是如何混帳,也哭訴齊頌是如何不懂事,說實話,看著這樣子的陳商萍,韓念橋既覺得她很慘,又覺得她活該。
韓念橋是知道齊頌究竟有多懂事的,以前和陳商南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韓念橋就覺得陳商萍的教育方法有嚴重的問題,她給孩子灌輸了太多負面的情緒,與此同時,過於嚴苛的強壓教育,本就容易讓小孩子心態失衡,齊頌已經算得上是乖巧懂事,他哪怕在做反抗,所作所為都是在向自己進攻。
韓念橋是心疼齊頌的,而圍觀著這荒誕一幕的陳澈,更多的是反感。
不同於大多數人講究體面,重視長幼尊卑,陳澈思考問題永遠只從對錯出發,離家出走齊頌縱使有錯在先,可是陳商萍絕非無辜,她對齊頌夜以繼日的施壓,是一直以來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實,可是她從來不覺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