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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的话是真是假早就不要紧了,她说,明悬为了躲避七日箭雨的代价在鬼湖守了千年,和她一起守了千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或许还有一些不舒服,如今却已经全部释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有谁能预见明天的晴雨,只要当下有所支撑,活得适意,什么代价都是值得。如果明悬觉得那是能支撑他活下来的条件,那就没有对错可言。
我已经毫不在意那些蠢蠢欲动的鬼面参,随手将它们打翻个跟头,趁着它们重又向我逼近的功夫穿过中间空出的缝隙,一路奔向通往冥界的台阶。
我要去见紫陌,去问问他,明悬到底在哪里。
我凭着辟水符分开湖水,一步跳到那块盖着入口楼梯的木板上,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在这一瞬间冻结。那段牵引木板的锁链已经隐藏起来,而我却不知道怎样将它召唤出来。
我知道,那段楼梯就在下面。那块木板看起来腐朽得不堪一击,实则坚固得可怕,我挨个试尽了所学的法术,没有一个能在四周撬开一个缝隙。
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吗?这一次,无论我怎么尝试,都不能再见到明悬一面?我撑着湖底的岩石,第一次感到有一股绝望席卷过来。
已经过去将近三天,紫陌可能已经离开了这里。但是,倘若他还没有走,就一定还会出来,如果明悬没有进入冥界,紫陌把云溪的魂魄交给地藏王之后不可能一直守在那里。假如明悬有什么危难,紫陌不会袖手旁观。假如明悬安然无恙,紫陌也会回到人间,再重返极东仙岛。
要等下去。我一点点抬起头,打定主意留在这里,可是才将将起身,就摔了下去。身子还没有触及地面,竟被一个人托住,我挣着想站起来,却觉得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依稀记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靛青色的袍子。
☆、取消
和明悬初次见面已经是尴尬地很,和沉昱就是尴尬地更甚。算起来几次见到他,或是回忆起他,我不是已经晕倒就是正在晕倒的途中。这次也不能免俗,实在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吃在鬼湖边守了这些天,饿得没有力气。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还留在原来的位置,就躺在通向冥界的那块木板上,沉昱坐在我身边皱眉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心里却空落落地没有什么想法。我知道当时是他骗了我,将我困在了水族边上那片林子里,连同他自己一起在里面足足待了几个月的时间。可我实在想不起来,那几段记忆碎片的空隙之间发生了什么。
曾经断断续续拼凑在脑海里的记忆又一次清晰而突兀地显现出来:被困在两族之间的树林,认识了同样被困住的沉昱,漫长白天的光斑,在石洞口抱膝安坐漫看云霞,打猎时指尖懒懒地凝聚起法术,如血的鲜花——接着,是独自一人的岩洞,盛着莫名液体的金杯,失控的情绪——再接着,就是清心阁锐利沉静的少年,身份尊贵,是这一届风族的祭司——
现在的我没有法力和他一拼高下,况且在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他若是想做什么大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了,这时候我如果再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有些虚伪。我撑着地面坐起来一些,尽量不带语气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似乎被我问得愣了一下,半晌答道,“没有哪里不知道鬼湖泛滥的事情,我来这里看一看,没想到正巧碰见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沉昱上前来把手伸给我,“先离开这里,我再和你细说。”
我摸了摸袖袋,辟水符还在,摇头道,“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我不能走。”
他伸出来的手继续停在半空,没有来拉我也没有收回去,“这正是我要说的问题。不论你等的是谁,在你昏迷的一天里这里都没有旁的人迹。何况,”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这个辟水符的时限快要到了,等一下湖水就会淹过来,再想走也不能够了。”
我握着手心的符咒,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以我的道行自然看不出来符咒上法术消退的痕迹,但也不愿这样轻易地又一次相信他。
沉昱看着我的脸色,催促了一声,“原本你没有醒来,我也得要把你强行带走,如今我们在洪水中心,要离开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他顿了顿,“你要先保护住自己,才能等到自己想见的人。”
我想着明悬的样子,心底隐隐作痛。我必须找到他,绝不能为这样的事情赌上性命。
我忽略掉沉昱的手站起身来,往后退开一步。沉昱饶是方才面上再平和,依旧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