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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这语气就像是在等着一班一定会来的公交车。我常觉得赌博和爱情很像,来过很多班,带走过很多人,可你还在那里。这一班车方向是对的,可人有些挤。这一班终于有了空位,却没有开空调。赌徒们从不会就此罢休,因为更好的人还没有来,更大的奖池还没有来。
一次校园活动的宣传加急,晚上要海报,接到经理电话要我把打印好的招贴送到他在的地方。于是我照着经理说的地址,找到了这个大三居的地下赌局室。清清爽爽的大客厅,饮料和零食都是免费供应的。
经理在桌上打牌,让我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就成。赌局老板走过来跟我说,你们老大今天手气不好,打红眼了,要不你帮他摸一把吧。赌局老板看着很年轻,不到三十的样子。大家起哄,经理也就顺势答应让我看了底牌,J 和 10 的同花,他说你扔多少就多少吧。我看了看面前筹码,大概一千多点吧,于是仗着点 QQ 游戏的经验,哗就给他全推了。同桌的玩家都弃了牌,于是经理收了一桌的底子,八十五块,那是我赢的第一笔钱。
赌局老板看了我一眼笑了,说小姑娘胆子挺大的啊。我准备走的时候,刚刚坐在一边没说话的老板女朋友,过来说这场子刚开,问我有没有兴趣来做荷官,收入按小费计,管饭,包住宿。我有些蒙圈,便随口问一个小时多少钱。她顿了顿,说一个月五位数没问题。
“啥时候来上班?”
“明天。”
就这样我愉快地当上了荷官。这是个很简单的工作,发牌,点筹码,清桌。
我每天下午五点上班,凌晨两点左右收场。中途会和老板换班,给客人们煮点饺子、下点热汤面什么的当夜宵。一桌最多十个人玩,每晚小费维持在一千左右。
我就住在三居室的沙发上。还养了一条金毛,叫小七,每天下班我就牵着它下楼遛弯到小区门口的银行,把当天的收入都存起来。我和我的狗每天都过得很舒服,白天看看书,回学校上两趟专业课,其余的时间我俩都在睡觉。
这里的赌局不算大,输赢也就是几千,客人也基本固定在那二三十个人里。
大家都说德州扑克玩的不是自己手上的那两张牌,而是对方的底牌和自己的表情,玩的是人和命运。
今天要讲的故事男主角是个长相介于火枫和尹相杰之间的中年男人,我叫他大胡子老头,四五十岁的样子,简称老胡吧。老胡还有个长得很像他的儿子,也常来我们场子,就简称老胡儿子吧。
老胡儿子是学法律的,跟我一般大,有时候来早了就捧着一本国际刑法的书在牌桌上看。我们老板是个没什么幽默感又喜欢逗乐的人,每次碰到老胡儿子在看书,总是忧心忡忡地问我,他输多了钱会不会告我们啊。有天我实在不耐烦了,说:老板,他要举报你还需要看这玩意儿吗?少儿识数前两页学会就够用了。场子里人听见都笑了。老板一看被抢了风头,心急如焚又想不到更机智的回答,于是酝酿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看你今天小费只要第一页就够用了。
老胡是个小图书出版公司的老板,属于盲目自信型的保守玩家,不管赢多赢少都会固定给个小盲的钱数当小费。老胡喜欢说教,每次赢一把牌,都要讲上五分钟他分析对手牌的心路历程。德州扑克的玩家是鲜会亮底牌的,因为怕对手看透玩法,除非是为了塑造形象。可是老胡的对手常常会受不了他的解说,气得从牌堆里翻出自己的手牌,摔到桌上证明他是瞎扯。这时候老胡就会面不改色地接着说:对啊,这就是我正准备讲的第二种情况了。所以后来大家就常常抬杠让老胡先讲第二种,老胡就说麦当劳第二杯还半价呢,你能只买第二杯吗。
老胡总带着一个女人在一起,大家都叫她玛丽姐,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气场很强,也漂亮。从老胡在桌上的絮叨里,知道他们在澳门住了一年半刚回来。老胡每天在赌场玩牌,玛丽轮班发牌,下班之后两个人就去隔壁场子一起玩。
玛丽很专业,有时候池底有边池的时候,三四家一起,我就常算不清钱数,她扫一眼筹码就能告诉我谁该分多少。他们一家三口时常会在牌桌上碰见,玛丽看起来很怕老胡,常常几十块的跟注也要看老胡的脸色,老胡儿子也直呼其名叫玛丽。一开始我们都心照不宣地认定玛丽是小三,所以聊天什么的都很避讳。
后来有一次和老胡儿子聊天的时候问起来,他很自然地说:“玛丽和我爸结婚了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听他接着说。
“玛丽是室友介绍给我的女朋友,比我大一岁”,“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