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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两名警察走过来,给司夕戴上手铐。
司夕面无表情,早已料到如此,当即又说道:“警长先生,请问,你们要将我关到哪里?我这记忆的恢复,你知道的,我需要在一个熟悉的环境和城市内,如果你们将我关到很远很陌生的地方我怕我的记忆恢复会受影响。”
“妈的这么罗嗦!”指挥官骂了一声,“保罗、柯尼亚,你们将这小子带到热那亚吉尔堡监狱!”那两名警察随即应了一声。
“热那亚吉尔堡监狱?”司夕大吼一声,音量直有90分贝!那指挥官被一震,骂道:“狗杂种!吼这么大声干嘛?我把你关进去的这监狱就在附近,不算是远地方,你别再给我耍滑头!我会叫人准备一张纸和笔的,三天内你好好给我写出来!”说罢,掉头而去。
司夕也被带走,在即将出这地下室的一刹,他回头看了看地下室的一隅。那里面,捷克军团100来位兄弟正挤在一团。自己的话,他们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热那亚的夜,好是黑暗!司夕坐在警车里,望着窗外,感怀万千。人生的际遇荒谬至此!看看时间,已是凌晨1点多了。在这一刻,司夕才发觉,其实,黑社会的“黑”,并不可怕,当我们所知事物的本性的时候,也就不足为怪了;可怕的是,当我们不知道一个事物的本性,但它却陡然间显示出了那本性,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也是悲哀的。比如,警察瞄准着手无寸铁的人准备开枪的时候——而且是100多位手无寸铁的人。
热那亚吉尔堡监狱,约摸凌晨2点时,又进来一位新的囚犯——司夕。上面并未交代他的罪行是轻是重,因而典狱长也就敷衍了事,将司夕分配到一间轻微刑事囚犯羁押室——典狱长也不想自找麻烦,关进重囚犯监狱,需要很多顾及、打点和人手。
这牢房大约有10来个平方,也不算阴暗潮湿,通风条件一般,两张床铺,很显然,可以关押两名囚犯。司夕也没有多审视,一头躺在一张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接下去,该怎么办?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司夕闭上了眼睛,思绪起伏。
雷霆投资即将展翅高飞,没想到,自己这位总舵主却要身陷牢狱之灾!这真是太戏剧化的一幕!从蓝珍珠家里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为自己的人身安危担忧,生怕杀人不眨眼的捷克军团对自己不利……哪想到世事如此变幻莫测!杀人不眨眼、对自己不利的竟是一帮意大利的警察!
这三天之内,不把那位鬼知道在哪的黑客“化骨龙”供出来,自己这条命恐怕会断送在这热那亚的土地上!看来,骗或是不骗那位法西斯指挥官,自己的结局几乎一样:死。不同的是,骗了他,自己手下100来位亚洲兄弟得以安全,而自己也可以“死刑缓期三天执行”,一句谎言,为自己换来了三天的生命、三天的空气、三天的呼吸、三天的心跳……
自己根本不认识、不知道化骨龙,更别说供出他的下落!
司夕一个翻身,扑哧一笑,瞬间却又是一声长叹。
此刻,他眼前泛起一个人影。
他很是惊奇,在这离死亡还剩三天的时间之内,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身影竟是她——米静!
自己逃出上海时,已经对她说让她死心、让她忘记自己……而自己,这一个多月来,也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何故,在这关头,她却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米静的音容笑貌,刹那间覆盖了司夕的双眼,她那飘逸、烂漫的身姿和爽朗的笑声,已经将他记忆的天空交织充斥……
她还好吗?现在在上班还是又回老家做起了老板?自己逃出上海时曾给她留下了500万人民币,不知够不够她下半辈子的开销……良久,司夕再度怅叹一声。原来,只有到这关头——离死亡最近的时节,一个人才会看透,谁最珍贵,谁最可爱,谁,对自己最好……人生到此时也才会真正懂得去珍惜;总是要在失去一切包括即将失去了生命,一个人才想着再去拥有,只是,时光绝不会倒流……
米静,一位深深爱着自己、从头到尾为自己付出太多的女孩,一位自己屡次伤她的女孩……仅仅凭这一点,她有理由首先出现在自己眼前!
“司夕,你告诉我,哪怕是一点点,你有没有爱过我?”
……
“你说呀!你这个懦夫!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你有没有爱过我?”
……
“好,我好高兴——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司夕,今生今世,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