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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又恢复了笑意,拍着穆清雨的手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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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太皇太后寝宫后,常珝拉着她漫步在一片桃花树下,他屏退了左右宫人,让这整片桃林中只有他们俩。桃之夭夭,粉红色的花瓣圆圆润润,迎着和煦的日光和微风在枝头轻轻打着颤。
常珝轻言嘱咐道:“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是隐瞒点儿好。她虽嘴上说对不住太后,心里却还是希望太后能守着先帝,洁净一世的。”
穆清雨微微点头:“太后能和郭成在民间做一对寻常夫妻已是不易,三郎肯摒弃那些陈俗观念,给他们幸福,沅沅打心底里佩服您。”
他笑道:“只是佩服么?”
她摘下一朵桃花斜斜地插在他的冠上,眉梢弯弯:“沅沅对您,除了佩服,当然还有爱慕。”她挑起他的下巴,挑着眉眼学着话本中的青衣道:“不知公子对奴家呢?”
他微微倾身,吻上她的唇,酥酥麻麻地勾着她。他轻啄了她几下,忽的轻道:“与卿同心。”
她低笑,举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微微张唇又吻了上去。常珝有些艰难地拥着她,生怕碰到她的肚子。
桃花花瓣迎风落下,落到他们的衣襟、衣袂上。
穆清雨内心甜蜜,她微微张开眼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翩翩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是她的郎君,她孩子的父亲,她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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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时,罗萨里启程返回南乐,一起走的,还有南乐帝姬穆清雨。
穆清雨端坐在车辇上,回想起方才在殿上之景。
彼时她站在殿外,广袖罗裙迎风而展,一头青丝盘成留仙髻。常珝立于马上,裹着一件这些日子来她亲手缝的一件披风。披风之上绣双鹤,迎着风儿鼓动,若隐若现,仿若活了一样。
他下马上前,撩了她额边碎发,带着帝王的矜持,淡道:“等朕来接你。”
她仰首,眼中雾气昭昭,亦作依依惜别之态。
挚爱分离,虽不是生死之别,但这深情场面无不令两旁观者动容。
穆清雨抿了唇,微微上前挪了一步,她靠在他胸前,有些担忧的小声道:“陛下,演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常珝眸中深情,晕了一团黑雾,他抵着他的头轻道:“并非,朕倒觉得沅卿还不够深情。”
咳咳!她窝在他胸口轻咳了一下,继续小声道:“沅沅觉得,陛下登基要趁早,来娶我也要趁早。若是显了怀,穿嫁衣就不好看了。”
只听他轻轻道:“那朕拖个一年半载也未尝不可。”
穆清雨:“……”
常珝动作温柔,微微将她带出怀,风儿轻柔,吹不散他眸中的笑意。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嘴角勾起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眉睫颤动,微微垂眸:“知道了,给三郎半月时间,过了这半月……”她抬眸,露出狡黠之色:“你若不来,我便另寻良人!”
常珝:“……”
伴着微风,玄金色的辎车缓缓行在官道上,郑海御了马行至车窗前,冲着马车内道:“娘娘可需要休息?”
穆清雨推开车上小窗,眯着眼瞧了瞧日头,笑着道:“罢了,这马车宽大舒适,我无事。”
她打量了下郑海,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先前的鲁莽之色,现在正眼观之,俨然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她枕着手臂趴在车窗上打趣他:“郑海,我们还是快些走,这样你还能早些见到杏芙,前些日子暗影来报,她被封为了南乐的司膳女官,眼下也快生了。”
郑海黝黑的面容透出了微红之色,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搔着头嘿嘿笑道:“是,娘娘说得对,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穆清雨望着远处的田野算了算日子,怕是不多不少,他们赶到时,刚好能赶上杏芙生产。
她微微一笑,拉上车窗,拿起案上的一本话本子看了起来,这书是前些日子三七买来的民间传说故事。讲的才子佳人们的恩恩怨怨,看起来委实有趣。
春桃为她到了杯水,笑眯眯道:“娘娘,皇上可敲定了日子来迎娶你?”
穆清雨撂下书卷,沉吟道:“此次南乐助大昭平息内乱,是为大义。然本宫现在是南乐的帝姬,虽说有罗萨里这层关系在,但皇上想要迎娶我,多半南乐王是要好好讹一讹他的。”
“啊?”春桃惊道:“那皇上能应付得来么?”
“莫担心。”穆清雨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