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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巨大的努力之後,是很難接受沒有好結果的,尤其是他要的結果是這樣的艱難,他是在和s市理綜最拔尖的那一群學生比物理。
路霄五連跪後繼續跪,有時候張旭陽看到他都忍不住豎大拇指,這種時候已經不止是做題的事情了,這是在比拼學習鬥志、毅力和情緒自理能力,是信心一遍遍地摧殘後能否對抗焦慮和恐懼的情緒問題。
換另一個人,情緒早崩了。
周五,路霄慣例領著他的日測卷子回座位,身邊有人意意思思地過來說風涼話:「我天,這卷子,真是哪裡有坑往哪裡跳。」路霄呵呵一聲,沒說話,身後那人反而靠過來了:「路哥,你是不是太拼太累的緣故啊,你要不歇兩天?」
路霄隨口調笑:「算了吧,我這都跟不上,再歇更跟不上了。」
「哎,能理解,總考這樣你心態不穩也正常。」
路霄回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是梁樂,班裡某位理綜超棒,英語超爛的偏科選手。路霄笑笑不說話,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這位哥卻像是看不懂眼色似的搭住他的肩膀,從講桌一直聊到他座位:「路哥我跟你說,b班那個高盧傑上次考試三十五,他上個學期就卯著勁兒進a班呢,路哥你得加油啊,別被甩出去。」
路霄坐下,良寒抬起頭,張旭陽在前面忍不住插話:「哎梁樂,你說什麼呢!」
梁樂主動說:「哎張旭陽,咱打個賭吧,就賭路霄這次月考成績到底能不能升,賭一頓飯。」
林倩納罕地抬起頭看著這個人。
路霄坐在座位上背靠椅背,笑容懶洋洋的,帶著一貫的漫不經心:「哎呦梁少俠,當著我的面下賭啊?」
梁樂也笑:「這不是給你提提勁兒嘛,別放在心上啊。」
這邊前桌互相磨牙的時候,良寒忽然在路霄身後抬起頭,開口:「梁樂,你說完了嗎?」
這聲音很冷,一聽就充滿了他班班長各人特質,桌前的幾個人紛紛回頭,只見身後的男生嘴邊的笑意全部收斂起來了,一雙眼黑沉沉的,一眨不眨地盯著站著的梁樂,表情冷淡得瘮人。
然後,他說:「能不能滾。」
靠窗的後幾排全部怔住了,良寒那個眼神配合著那個語氣,真是有點恐怖,他們只是掃了一眼,立刻全部扭回頭去,集體乖乖坐好,都不說話了。
張旭陽林倩這夥人一直都知道班長不喜歡鬧騰,但a班最活躍的幾個又偏偏愛在他附近湊頭,因為知道良寒很包容,只要他們不過分,良寒會自己憋著,從來不會說什麼,今天忽然開口,還是這麼一句,他身邊所有人都接到了這個信號:班長大人不爽了。
周圍的人不說話,梁樂一個人站在這裡才是真尷尬,他被良寒的目光一刺,攥緊了手指,立刻就走了。
路霄被林倩拽著正襟危坐,其實腦子亂亂的,也沒弄懂身後這是什麼情況。梁樂剛剛搞人心態的那一套他看得懂,也不當真,但良寒這是怎麼回事啊?「能不能滾」,這四個字,冰冷暴戾,真是讓人心有餘悸,路霄想了好一會兒,遲到地察覺到良寒可能是在幫他出頭,他想了想,手腕賤賤地伸過去,叩叩敲了兩下身後的桌面。
良寒抬起頭。
余光中那位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路霄這才敢轉過身去,輕聲說:「你剛剛口氣好沖啊。」
路霄的聲音很低,嘴裡說的是埋怨,眼神卻非常的小心,他笑著問:「你怎麼這麼沖啊?」
良寒眼見著前面的男生主動來找自己說話,眼裡的凌厲和冰冷緩緩地跟著散了,壓著聲低低地反問:「怎麼?笑話我?」
路霄看著他笑了,有點高興,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哪能啊?」
他踩著凳子往後靠,一個蹬腿著地地用手肘撐住良寒的桌子,笑著仰頭說:「我只是怕你得罪人嘛,這種人你跟他打個哈哈不就好了?」
良寒不動聲色地伸出長長的左腿壓住他椅子的底梁,左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椅背上,幫他穩住平衡,小聲地問:「那你教教我,怎麼才不得罪人?」
那雙眼睛,那麼的溫柔深沉。
一側的唐金鑫若有所思地瞟了兩人一眼。
只見身邊這兩人用一種非常詭異又平穩的姿勢懸著椅子說話,路霄擰著脖頸往後伸,良寒則是對著他的發頂,眉眼柔和,幾乎算是親昵地在和路霄聊天。
路霄還在高難度地比劃:「就是跟他扯沒用的啊,』路霄成績不好,你有這個空你幫幫他嘛』,『你這麼關心別班同學那你和那個高盧傑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