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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人力车元气大伤,行业江河日下;而电车却昌盛了起来,并成为凌州重要的交通组成部分。
“而且,谭二少可谓越骂越勇,竟然又迅速和外商签订了协议,模仿伦敦和巴黎的出租汽车公司,引进法兰西的雷诺小轿车,在凌州成立了第一家出租汽车公司呢。”骆羽枫轻笑着对坐在大树下翻书的骆羽杉道。
看四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眉看了自己一眼,骆羽枫接着说:“喏,还有叫车电话,很方便哦。”
“六妹,这几天家里家里可有什么电话找我?”骆羽杉没有接骆羽枫的话,一边低头翻书,一边似是无意的轻声问道。
骆羽枫看了她一眼,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怪不得大伯一直嘱咐,原来知道四姐一定忍不住会问。可是四姐,就算那人有电话来,眼下这种情形,又能怎样?千山万水,哪里救得了近渴?说不定你会更加难过吧?
“嗯,好像没什么,都没有听大嫂讲起。”骆羽枫歪头想了想说道。
“哦,”骆羽杉没有再问,翻书的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有时一次翻过了几页犹不自觉。
骆羽枫看着她心中有些难过,只好找些有的没的,说闲话打发时间。
骆羽杉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求得‘临刑”前短暂的平静空间的心愿,也算是达成。日子就在她刻意的麻木和逃避中迅速溜走,谭老二或许是因为忙,或许是因为不受待见,也没有再来。
但该来的总会来到。明天便是婚礼的正日,傍晚,岳清从骆府来到蕊园,看了看骆羽杉波澜不兴的脸色,轻声道:“奶奶让我来接你回去,不管怎么说,出嫁的女儿还是从娘家出门的好。”
骆羽杉唇角的笑意有些凝固,片刻后答了声“好”便不再说话。此后便任由岳清安排,用过晚饭后坐车回了骆府。
从后门进去,便听到前面一片热闹喧哗,骆羽杉直接上楼,换了衣服,让亚玉服侍着稍作打扮便去了萱寿堂。
脸上的笑容很温婉,唇上的胭脂有点艳,用了心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伤或是悲戚,骆老夫人拉着自己最心爱的孙女看了看,骆羽杉顺势趴在了奶奶膝盖上。
骆老夫人一下一下抚摸着小四的长发,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四儿啊,这几天都没睡好吧?山里太静了,今天就在奶奶这儿睡吧,早晨还要早起呢。”骆羽杉趴着一直没有动静,骆老夫人慢慢说道。
骆羽杉抬头对奶奶笑了笑:“嗯,不过小四现在睡觉又磨牙又打呼,奶奶可千万别说吵得您睡不着。”
“贫嘴,”骆老妇人点了一下骆羽杉的额头,愁苦中也不禁笑出来。
骆羽杉静静的陪着奶奶,不知道骆家前院整夜人来人往,无人安眠;更加不知道,大帅府已经焕然一新,贴喜联,搭喜棚,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鲜花堆起了百年好合,彩灯闪耀着佳偶天成,那一种奢华,是平常人家梦想不到的。
过大礼那日,谭嗣庆携手二夫人备了酒席,专门宴请骆世璋兄弟亲戚会面。谭嗣庆哈哈大笑着,夸赞骆家生意做得好,夸赞这个儿媳合自己的心意,骆世璋有礼但略略疏离的陪着。
忙乱之中,筹备婚典的日子就这样混过去了。
从婚期公布,来大帅府送礼祝贺的各色人等就络绎不绝。府里的事情由几个姨娘打理,谭少轼、谭永宁这些兄弟姊妹,专门弄来的是些娱乐的东西,三天大戏,半打电影片之类,只有夏汉声受二少委托,不知在忙碌些什么,竟是影子也没看到。
婚礼前夜,大帅府层层门户洞开。各处的电灯、宫灯,齐齐开放,照得大帅府花红柳绿,如金窟银洞一般。仆役们穿梭来往,因为大帅备酒宴,正宴请证婚人和介绍人。内厅二夫人、四夫人正陪着两桌来自京沪的远客女宾。
故去的大夫人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为了安慰发妻在天之灵,婚礼的一半是西式的。此时,西式婚礼的主场,汉弥尔登大教堂附近的街道已经被军警戒严,围的水泄不通了。
[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二十六章 婚礼(1)]
婚礼正日一早,礼宾处处长云孟华便带了军乐队,前来听候调用。侍从室、警察厅等除去已经安排的、暗中维持秩序的人员外,又另拨了一些全副武装的兵士沿途维持巡逻,疏理人群。此外还有各个部门来帮忙的,都是一早便全部到了。
九点钟之前,大帅府所在的长椿街一带,已被各路显贵、来宾的随从、车辆围得水泄不通,真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一些做小买卖的,也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