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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打?」
「我和小白去杀。」
「谁杀苏衍?」
「季子佛啊。」语毕又笑,谢常欢神情嘲弄,「你们几个啊,都是后补杀手罢了,这等功劳基本没你们的份儿,你们继续运银子去吧。」
本以为是这样的安排,却没想到……
谢常欢当时竟然去刺杀了苏衍。
他们还想问问他,是季子佛後来又临时改的,还是你自己想去这么做的?
如果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那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让温浮祝知道这件事,让他后悔死。
可没想到……常欢先走了,聂白当天就失踪了,季子佛在昨天夜里,也服毒自杀了。
他死前只笑叹了一句,「温浮祝,这杯敬你,当是举世无双。」尔后一饮而尽这杯毒酒。
怎么能不举世无双呢,如此心狠手辣,做事凌厉果断,断然不再是当初那个会意气用事的二流谋客了。
真真一流人物啊……
只可惜,他温浮祝只是表面上赢了,实际上,这场攻心之战里,他季子佛亦没输。
「走吧,你们赶紧走吧,趁温浮祝还不知道这件事。」顾生又叹气,「他一会若是派羽鸦出来了,你们那时也不好脱身。」
顿了顿,又认真补充道,「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尸首。」
岑幺气的往地上一摔匕首,捂着脸就往后跑了,毅风心下也难受的很,两边为难,还能怎么办,只拍了拍顾生的肩,也不多说,也不敢看他双手勒住的尸首,只掉头去追岑幺了。
周边的羽鸦也摸不着头脑,顾生将软软的尸体彻底扛上肩,一边走一边同他们道,「刚才的事谁都不许去告诉温浮祝,倒是可以告诉江墨,但是江墨肯定也会说跟我一样的话。」
於是几只羽鸦就更茫然了。
顾生刚把尸首放好在药庐,就见温浮祝又晃来了,头发仍旧有点乱,衣衫也脏,眸光也没多大神采,瞧见了尸体倒是亮了亮,「你把他带回来啦……」
顾生点头。
「我刚才忘了。」
顾生只盯着温浮祝的眸子,不为所动。
「烧了吧。」
然后温浮祝似乎是懒得再看那人一眼,又往外踉跄着走。
顾生寻思了会儿,忽然也学温浮祝那么奇怪的调子道了句,「他让我烧了你呢,谢常欢,地下有知就化作厉鬼去吓死他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谢常欢的尸首还是烧了,温浮祝亲自去点的火把。
江墨曾经苦口婆心了很久,都被温浮祝一脸冷淡的拒绝了,「留着没用啊。」
「那他妈烧了就能有用了?」
「至少看不见不心烦。」
然后温浮祝就点了火,直接烧了顾生的药庐。
顾生那时候在寝殿照料苏衍,他脖颈上那一刀也已经快好全了,这边药还没上完呢,就听见后头起了打斗之声。
一拉开门去就是滔天火光,众羽鸦纷纷逻也来不及巡了,不是去救火,是去劝架——江墨和温浮祝打起来了。
顾生当时都无法形容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情了——你们他妈的都在干甚么?
「我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干甚么!」江墨怒吼了一句,懒得再去和温浮祝缠斗,扭头就走。
温浮祝也收了招式,晃晃悠悠又往自己的房间飘。
那把火将顾生的药庐烧了个精光后,这年的第一场雪就下了。
重修药庐还要赶着这等大雪天自然是叫苦不迭,顾生虽然被他俩气的不轻,可也更是救人要紧——又病了一个,温浮祝。
那时候正好是谢常欢的头七。
顾生觉得该是自己的预言应了准,谢常欢化作厉鬼回来找他索命了。
也不是甚么大征兆,其实说白了还该是前阵子淋了雨他就有发烧,现几天烧的大了,有往死里烧的架势了。
顾生轻声的问江墨,「我能不救吗?」
江墨挑眉,「你能不救吗?!」
尔后他俩也算是不再说话,这几天谁的火气都大,还都莫名其妙。
苏衍脖颈上的伤好了一些后就又重新处理起事情来了,他们谁都不能倒下,更何况他想忙一点。
那天的一幕总像是一种奇怪的梦境,让苏衍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处在真实里——太傅杀了他喜欢的人。
可又像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