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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是否还在起伏都不敢去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萧子白已经满面都是泪水。他却只是脸上淌泪,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抖着唇低头去储物袋里取保命的药丸。
这储物袋里的药物很齐全,连弥补神魂、生复肢体的灵药都带着有,但无论什么药都无法生死人肉白骨。萧子白翻检了半刻,也只找到瓶能保得神魂不灭的药,他想着就算保不了团子的命,能保得神魂完整也是好的,便取了药丸就想往团子的口里塞,奈何那药丸是比着人的口量做的,鸟儿的喙尖尖,哪里能塞得进去。
修真界里平常的丹药或者还能剖成几半,或是自家嚼碎了去喂,这种珍贵的灵药却别说剖了,往人口中一塞就会化作灵液,直接化入肉身滋养魂魄。搁在平常或者无碍,如今却要怎么喂给团子?
萧子白手里攥着那丸塞不进去的药,坐在那儿呆看着毫无声息的团子,只觉天崩地裂,却完全一筹莫展。
他的眼睛无措地在屋子里来回扫视着,就是不敢落在团子的身上,如此神不守舍地看了这屋子半天,萧子白终于迟钝地发觉这屋里还有一个毫无生气的人。
团子身上的血那样刺目,刺得他眼内生疼,满眼看见的都是那鲜红的血,完全没心思去看别处。此刻一眼看见那熟悉的青蓝色衣料,萧子白只觉脑中嗡地一声,眼前有一瞬间的发黑。
那个人是唐临!
唐临在这里!
怪不得,怪不得团子也在,因为唐临就在这啊!团子和唐临是在一处的!
眼看着团子如此惨状,萧子白根本就不愿去想唐临会是怎么个样子。他拄着剑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手脚却发软,摔了几次方才站稳。几乎是用尽了此生全部的勇气,萧子白抖着手去探唐临的鼻息,又去摸微微起伏着的胸口,总算确定了唐临没死后,他一口气松下来,差一点就歪倒在了唐临的身上。
在唐临身上得到了鼓励,萧子白终于有勇气去看团子,却发现团子的胸口已经几乎不动了。
一地的鲜血都已经凝成了血块。
萧子白本来止住了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开始往下淌,他扑过去晃着唐临,惨着声求他:“你醒醒啊,唐临你醒醒……团子要死了!他要死了……”
“你不是他的主人吗?不是和他签了契约吗?你醒来救救他啊!你救救他!”萧子白晃了唐临一会儿又不敢继续晃,只死死用手握住了唐临的肩膀:“你一定带的有药的……御兽宗一定有药……我怎么没有想到要给团子带药呢!我……我混蛋,我没用,我只能眼睁睁……眼睁睁……”
他说不下去了。用力地闭了闭眼,萧子白把昏迷不醒的唐临揽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哑着嗓子在唐临的耳边说:“你别死,唐临我求求你别死,我不能没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萧子白抱着唐临,把自己的脸埋在唐临的肩膀上,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却渗不进衣料里,一颗颗像浑圆的珍珠般顺着唐临的后背滚落下去,掉在半凝固的血渍上一滚,凝成了淡粉色的冰珠。
他此刻完全忘记了“团子”和“唐临”其实是同一人的猜测,心里充塞着悲恸哀伤。
屋外却突然传来了狐妖娇媚的声音。
“我当时咬的是喉管,那只大鸟现在多半已经死了。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族不妨事,你只管杀了之前的那人,我在外面给你望风。”
然后是蝴蝶一声简短的“好”。
……它们竟回来了?
它们竟还敢回来?!
萧子白慢慢挑起唇,冰霜无声地在树屋里蔓延开来,他心中的哀恸一瞬间转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厚厚的霜花在墙上结了一层层,很快就把精致的小小树屋冻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屋,萧子白牢牢环抱着唐临,任由冰霜覆盖上自己的眉眼。
他伸出手,成团的霜雪翻飞着在他的手上凝成一把长长的剑,剑锋洁白,剑意凌冽。
萧子白握紧剑柄,然后决然地挥剑。
这一剑挥出时无声,他身上的气势却狂飙着猛涨,筑基一重,筑基二重,筑基三重……很快就突破了筑基四重,一路往更高处疯狂攀升而去!
他挥剑的动作在筑基十重时定格。
萧子白的剑尖连颤,短短的剑尖给舞成了一串幻影。浅淡得几乎看不见影子的白色剑光被他自剑尖挥出,轻飘飘向着屋外去,看着就像是一小团蒙蒙的雾。但仔细看去,那又哪里是雾气,分明是一团极细小的游鱼般的剑光。剑光一寸寸飘远,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