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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14点55分
在“公司”总部里,杨怀轩坐在窗前的办公桌旁。他的心情很好。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投射到他的身上,在一间有空调的房间里,这是一种很舒服的享受。
他轻松愉快地翻看着“公司”下属的各个企业在最近一段时间里的生产情况。楼下的服装厂还在紧张地工作着,持续不断的“轧轧”声透过地板传进来,他对这种声音已经习以为常了。
按照“公司”里的分工,他负责的都是“公司”里的合法企业。对这部分企业,希姑有过明确的指示,她不允许这些合法企业和涂和尚或余叶玲负责的非法行业发生联系,也不允许用非法手段进行经营。这些企业是“公司”保持稳定的基础,更是为了“公司”的安全。
“不要因小失大。”希姑曾这样警告杨怀轩。
杨怀轩也根本不想采取什么非法手段,或者进行什么非法经营。他很庆幸自己因此在心理上轻松了许多。在他领导的企业中,有三家服装厂、一家皮件厂、一家皮鞋厂、二家电子元件厂、一家电器开关厂、四家塑料厂、二家汽车修理厂、一家机械厂、二家家俱厂、一家印刷厂、六家旅馆、十五家餐厅、三家咖啡厅或者叫冷饮店、二家舞厅。这些企业大的三四百人,小的则只有一二十人。但经营的利润却相当可观。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经营方式与别人不一样。
“公司”的企业也生产一些出口产品,但他们不经过外贸部门。“公司”有几名推销员长年在国外奔波,他们的推销方式简单而灵活。有一次,一个推销员在意大利都灵的一间五金店里看见一种小型镇流器,他问商店的经理,这种镇流器的进货价是多少。经理告诉了他,他立刻说,他愿意以比这个价格低百分之八的价格供货。
商店经理笑着摇摇头,他说那不可能。
“请你放心,我保证以比这个低百分之八的价格供货。”年青的推销员十分认真地说。
“那么质量呢?”
“当然按你们的国家标准。”
经理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终于点头表示同意,“但我要先看一下样品再定货。”经理最后说。
推销员临走时买了一只柜台里的镇流器,他说:“这就是我的标准。”他离开后立刻把这个镇流器快递回国。两个月后,一个更精巧的镇流器放到了经理的面前。
第二天,经理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样品已经检验合格,接着又说:“但是,以后你供的每批货我都要检验的。”
推销员笑着说:“当然,这是应当的。”
在以后的几天里,推销员带着他的样品走遍了全市主要的五金商店,签定了一系列的供货合同。“公司”的经营策略是,以微利占领市场。
但也有大赚其利的时候。在一次企业联合业务会上,一个业务员提供了这样一个信息,上海的一家牙刷厂生产出一种质量很不错的牙刷,但市场滞销,每把售价一角仍然卖不出去。他说:“如果以八分钱一把买进来,能不能再以五角钱一把卖出去?”
没人对此发笑,发财的欲望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办法很快就有了,而且十分简单。
他们以七分钱一把的价格,收购了一百万把牙刷。之后,由“公司”的塑料厂生产出硬塑外壳,印刷厂印出图案精美的凹凸型的彩色封面,塑盒上烫金,每盒装两把不同颜色的牙刷,盒外贴不干胶标签,扎红丝带。最后,“公司”派出大批推销员把这些牙刷送进全国各大城市的大饭店、大百货公司、礼品商店和机场的免税商店。每对牙刷的售价是一元八角钱。当那家牙刷厂闻风而动时,“公司”已从这些牙刷上赚了一大笔钱。
杨怀轩极其谨慎地从事着这一切。不仅因为这大大小小数十家企业的经营活动吸引了他,还因为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更重大的责任,任何微小的差错都将是致命的。
他目前正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几天之内,海爷的船将从香港运回一批高级衬衫布料。“公司”的三家服装厂将用这批布料生产高档衬衫。现在楼下的服装厂和另外两家小一点的服装厂正加紧结束上一批服装,同时开始为这批服装组织生产线、进配料、腾场地、下纸样和定工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操心的是这批衬衫的商标。
他们通常都采用自己的商标,但对这批高档衬衫来说,必须使用更合适的商标。他当然可以冒用某一名牌商标,这可以使纯利润增加百分之二十以上。但这样做的风险也是很大的。他还可以仿制一种近似某一名牌的商标,这样做风险会小一些,但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