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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化气的第一步。
曹明维今年二十六岁,身材中等,偏瘦,看上去清秀俊逸。一张书生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在他的眼里,世界不过是一层薄雾而已。他就象在薄雾里飘然而行。
瘦瘦的身体似乎也托不起宽大的衣服了。但脱了衣服,却见如块如束的肌肉在他的身上凹凸着,除了一层紧绷绷的皮肤外,全身上下一点多余的脂肪也没有。那一双手也很细瘦,但稍一用力,那手就如刀刻的鹰爪一般筋节毕现,十分强劲有力。
曹明维年纪轻轻,却是本市中医院按摩科的第一按摩师,在省内外有极高的名声。
他住在医院里秀岚山上的一间小房子里。房子周围古木参天,竹影婆娑,绿苔青草遍地,清凉的空气象水波似的在树木之间漂流,时不时的,也要漂进他的小房子里。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必不可少的一床一桌一椅之外,便是两个极大的书橱。里面摆满了他的气功书。有《养内功》、《中国呼吸习静养生法》、《站桩功》、《孙不二女丹诗诠》、《提肾功》、《峨眉十二桩》、《密宗气功》、《幻真先生服内气诀法》、《虚明功》、《柳柏春吐纳导引气功疗法》、《因是子静坐法》等书籍。在东、西、北三面墙上,则分别悬挂着《太极图》、《洛河图》、《象数图》。
曹维明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练气功。
他躺在床上,想象着自己的身下是《修真太极混元指宏图》,想象着身上和身下的经穴交叠,并且通融着。其后,他逐渐进入气功态,自觉、自视到体内的中脉,正由梵穴直达会阴。它通红、明亮,笔直而又中空,看上去有箭杆般粗细。他还朦胧看到中脉两侧的左脉和右脉,它们从左右两鼻孔内上行,直入脑内。向下,则行至脐下四指处与中脉会合。如此,便打通了大周天。
他感到体外似有一个大光环,明亮而辉煌。他感到他的呼吸也随着内气张驰、开合着,并与内气一起沿督脉、任脉运行,达到气息合一。墙上的图和书橱里的书仿佛也有了气,且自成“一壶天”。这样,屋外的自然为大天,屋子为中天,自己为小天。书上说:“三天亦一天,已身自为仙。”曹明维至此,算是彻底地进入了气功态。
他十二岁那年,父母双双死于海难,独有他活了下来。有人对他的爷爷说:“海爷,这小子,将来必有大造化。”他一直说不上这是不是他的大造化。
他爷爷曹老海,是海上的舵把子,被海上的船民和陆上的强人尊称为海爷。他被人称为海爷,至少已有五十年了。他对父亲的印象已不很深。他所记得的是,他父亲完完全全是他爷爷的翻版,魁梧、强健,是那一带海上有名的船老大。他父亲性格豪爽,为人极讲义气。
曹明维是生在海上的,也长在海上。他爱海,就象别人爱自己的故乡一样。他精通了气功之后,只有在海上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天人合一”的那种神韵。他离开海,就是因为那场风暴。
其实,那天他父亲早就看出要起风暴了。他本该立刻转舵回航。但他很自信,认为在海上没有他对付不了的。同时,也因为他太想要那批私货了。那条从台湾来的走私船到晚了,等把货物移到船上,天色就已经开始变了。
风暴起来之后,父亲打算直穿烂钉礁,抄近路回家。
烂钉礁是一片暗礁。据说因为沉船太多,烂钉礁的每块礁石上都散落着数不清锈蚀了的船钉。烂钉礁的涌浪极其险恶。
出事的时候,父亲的船先是从一块礁石上擦了过去,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但却使船偏了向。船没有挣扎出另一股巨浪,轰然撞上了另一块礁石。这时,船体已经破裂。巨浪退下去以后,船也退了下去,紧接着就随着第二股巨浪,更重地撞上了礁石。船解体了,四分五裂,成了散落在整个海面上的一片碎板。父母和船上的人都死了。唯有他,挟着一块船板飘到了岸边。
海爷说:“这是天意,你上岸吧。”曹明维就这样离开了海,进了城市。
那个时候,爷爷的处境很不妙。他不断在山上和海上躲避对他的追捕。迫不得已,他把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交给了把兄弟钱一夫。
钱一夫以前是个走方郎中,虽是行医,却医道高明,解放前就已很有名气了,他的气功疗法更是一绝。后来他在城里开了一间草药铺坐堂行医。但解放后,气功被当作迷信。无奈之下,他把草药铺改成了茶馆,借以度日。屈指算来,钱一夫已有八十多岁了。但也和海爷一样,身体强健硬朗,声音响亮。所不同的是,海爷面色黑红,钱一夫则是浅白微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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