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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炎在被景默欺负急了就去找贺锦年,贺锦年便摸摸黑炎的脑袋,说:“不要跟他计较。”
每每如此景默总是哭笑不得,不过景默也知道这其实是贺锦年的纵容方式,景默于是总会在黑炎也不理他之后便又拖着慵懒的调子一声声唤:“锦年,锦年,你和我说句话呗。”
贺锦年每次一回身看到景默漂亮的眉眼,就觉得有点失神,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景默完全就是故意的。
有一次景默笑嘻嘻地说要给贺锦年做饭,贺锦年疑惑,景默拍着胸口说一定没问题,于是他便去了贺锦年屋后小小的菜园,摘了点青菜之后到了厨房,两个时辰之后他带着乌黑的脸和手回了房间说:“饭好了。”
贺锦年不解,景默到底是怎么做饭才能把自己做成那副模样的?
到了桌边贺锦年明白了,景默所谓的做饭,大概真的叫做“烧饭”,米饭,黑的,菜,黑的,汤,勉强不算黑的,但是是灰的。
贺锦年看着一桌子的东西沉默了,景默挠挠脑袋说:“在天界没做过饭。”
贺锦年给自己鼓了半天劲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黑炭”,最后勉强咽了下去之后说:“我去重做一份吧。”
景默乌黑的脸盯着贺锦年,贺锦年说:“不然你自己尝尝?”
景默就尝了一口,然后他吐得一整天滴水未进,那之后景默便不接近厨房了,甚至还一副大爷样的侧躺在床头说:“君子远庖厨。”
贺锦年看看他什么都不说,然后景默就觉得自己绝对是被贺锦年鄙视了。
在男人的尊严彻底扫地之后景默的身体终于恢复到可以修炼了,而且他底子好,本来他这样,至少要躺三个月才可能下床,他一个月就可以了,两个月后的现在他在清竹园里打坐,体内的经脉已经彻底恢复,只是自己的功力要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本来如果他有血行珠可以很快恢复,但是血行珠给了贺锦年所以现在他只能一点点去积累力量。
就这么在翠绿的竹园里打坐打了两个时辰,起身时景默已经饥肠辘辘,于是他顺着竹园的小径回去,路上经过潺潺的小溪,木桥上他低头,溪水清澈,甚至有几条小鱼游过,过了木桥就是一个凉亭,凉亭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桌椅,景默只是靠在栏杆处停了一会,入眼都是翠竹,清新的香气和某个人身上的香气很像。
嘴角勾起,景默发现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清净的日子,唯有一点不好,就是这里没有酒,贺锦年不怎么喝酒,可是景默却是爱的,尤其喜欢清酒,在天界他总是问那些仙子们要酒喝,倒不是贪杯,只是喜欢。
这时候想起酒来景默就觉得馋了,前两个月因为病重他不敢喝,也想不起来要喝,这时候馋虫上来,他竟然觉得想得要命,于是回了住处后他边吃饭边软磨硬泡着要贺锦年带他出园买酒。
贺锦年只是吃饭,并不回答,直到一顿饭吃完了,贺锦年沉声才说:“景默,你要是想出去,完全可以自己出去,又何必问我?”
景默一愣,心里有点沉,他以为他的心思贺锦年已经了解,那些整日里听着好似玩笑的话,其实景默说得哪一次不是认真?
景默低头苦笑,“锦年,你的意思是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贺锦年没说话,起身离开了。
景默看着那抹蓝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终究还是慵慵懒懒飘出一句:“你也知我可以随时离开,那我此番问你意见的原因你就不曾真的想过?”
只是贺锦年已经离开,景默的这句话便成了他的自言自语。
贺锦年其实一直是被景默缠着住在一起,他出门后其实也没什么去处,只能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心里的那点纠结始终晦暗不明。
贺锦年这次真的是气了,因为他发现如果景默要走他竟然没有留他的借口,甚至也没有留他的能力,他气的不是景默,气的是面对景默时这么无力的自己。
当初他受伤他救不了,到最后说起来还是那个人反救了自己一命,后来想为他报仇,结果依旧是什么都没法做,因为连景默都说了他不是那些狼妖的对手,现在呢?
贺锦年去了地窖,从里面拿了一罐清酒出来,想要去屋里拿杯子,走到一半又退了回去,干脆去厨房拿了一只碗。
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贺锦年一口喝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