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页)
的回忆不一致。翻译伍修权记得李德为自己作了辩护,坚持说,他只是作为一个顾问被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来的。 (这一点完全正确。 )他为总的作战路线进行了辩护,但却说任何责任都应由中国领导人承担,是他们把事情搞糟了,应受谴责的是中国人,是中共中央委员会,等等。他没承认有任何错误。伍修权认为李德问心有愧,但是读过他的回忆录的人却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事情过去三十年了,可他的态度似乎还是和他在遵义时一样坚决。
李德一再说,他只不过是个代表。他确实提出过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是,“这些建议是否被采纳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根据中国的档案材料,胡华教授说,李德断然拒绝了一切批评。
批评火力持续了三天。会议一般都是晚上七点开始,持续了四五个小时。措词越来越激烈,翻译伍修权也感到越来越紧张了。
白天主要是处理军事事务。这期间正在对部队进行一次重大的改编。解散了中央纵队及其庞大累赘的挑夫队伍。剩下的重型设备或者被破坏,或者被埋藏起来以备后用。必须携带的东西都分散到各个部队去了。中央纵队的年轻人和留下的挑夫都尽可能被编进战斗部队里。第三梯队的政委李林凯病了,所以这些工作大都由小刘英负责。
征兵工作正在积极开展,又增加新兵四千人。清点人员后证实,红军现在只有三万人。
随着会议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毛泽东的一边。很多指挥员指出长征缺乏思想准备的问题。他们认为,部队的严重损失,特别是因开小差而造成的损失,主要是由于新兵在思想上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和往常执行任务不同,这些新兵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仗,为什么必须作出牺牲。指挥员们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太过分了,连很多指挥员都不了解情况,这样就影响了战斗意志和官兵们的士气。
洛甫和朱德坚决支持毛泽东。周恩来再次发言,认为毛泽东对博古和李德的“左”倾路线的批评是正确的,并提议毛泽东任红军总指挥。
李富春的发言给伍修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富春是毛泽东在湖南时的老朋友,他和毛的另外一位老朋友、才华横溢的蔡畅结了婚。聂荣臻的发言也使伍修权深受感动,聂荣臻对李德的表现非常生气。伍修权同意聂荣臻对李德的批评,因为他本人也经常领教李德的粗暴态度。有一次,他曾对一个部门的领导说,“李德是个帝国主义分子。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绝不给他当翻译。既然分配我给他当翻译,我只好干。”
聂荣臻是躺在担架上来开会发言的(过湘江时,他的脚负了伤,尚未痊愈)。他说话时很气愤。每次见到李德,他就恼火,因为使他想起李德的瞎指挥,李德对每门炮的位置以及哨兵设在哪里等具体部署都作指示,而这些细节连军团指挥员也无须亲自过问。聂荣臻对李德的尖锐批评,伍修权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聂荣臻作为第一军团的政委,对李德的那种只允许和敌人正面作战的命令,并不是一概照办的。有时,他们用传统的朱毛战术诱政深入,因而仍然打了一些胜仗。
彭德怀在发言中坚决支持毛泽东,并严厉批评博古和李德。刘伯承也是如此。令人奇怪的是,李德倒觉得,和其他人的发言相比,朱德、彭德怀和刘伯承还是比较“温和的”。
看来林彪在遵义会议上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当然,他在“文化革命”中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未遂政变可能歪曲了人们的记忆。和我交谈过的大部分军入都曾受害于他。伍修权断言说,林彪在会上一言不发,他固支持博古和李德而受过批评。聂荣臻同意伍修权的说法。可是其他有些人都记得林彪在会上支持毛泽东主张解除博古和李德职务的建议。据说,在湘江战役和第一军团遭受损失之后,林彪就开始公开批评这两个人了。临到开会,他讲了很多意见,对他们表示了很大的敌意。
会议所有的参加者当中,只有何克全几乎完全支持博古和李德。他曾在莫斯科学习过,是个“正统”的“布尔什维克”。他承认他们确实犯了错误,但不同意解除他们的职务。聂荣臻认为何克全“相当狂妄自大”。何对毛说:“你根本不懂马列主义。你只读过《孙子兵法》。”尽管遵义会议采取了行动纠正错误,何还是一味坚持己见,直到后来,才勉强承认他是错了。
聂荣臻和刘伯承建议红军改变路线,打过长江,在四川西北部建立一个新的根据地。他们认为,那里的条件比贵州好得多,——四川省比较富裕;而(公路)交通极不便利。这就使得靠两条腿走路、且行动迅速的红军占了点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