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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耳洞里是没有秘密的,余双早就看过喻红的来信,对喻红表达的情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现在看了我写给喻红的信,连声称赞我写的好,并笑说他如果是个姑娘的话,他看了这封信也会爱上我的。听他这样评价,我虽然是一脸的谦恭,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却说不能肯定有还是没有。说姑娘是他高中时候的同学,中专毕业后在一家国营企业上班,有时对他很热情,有时又对他很冷漠。他自嘲地说,他是姑娘手中的风筝,姑娘想收就收,想放就放。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43) 八五年八月一日,晴。
今天是建军节,如果是在内地,这是一个最让我们渴盼的日子,因为在这一天可以放假,可以有一桌丰盛的让我们在平时最渴望,也让我们最回味的大会餐。满桌的佳肴不光品种丰富,而且份量充足,特别是每人还能分到一瓶啤酒。对会餐的渴望,如同儿时对过年的渴望一样。因为平时的一日三餐,全班十个人只有二到三盘子菜,高强度的训练后,十个饥肠辘辘的小伙子坐在只有三盘子份量很少的餐桌前,每个人的眼睛都会把那三个盘子瞪得滴血,谁要是多夹了一筷子,嫉妒就会伴随整个的就餐过程。饭吃到一半,三个盘子都一定是底儿朝天,可围在餐桌前的十个人谁都不会主动离开,心里惦记的,眼里盯住的是那三个空盘子里的菜汤了。只等班长和老兵离开后,把碗里的剩饭倒在盘子里,恨不得把汤汁都一点不剩地舔进嘴里。
猫耳洞里的环境虽然恶劣,但已没有高强度的体力消耗,更由于没有活动空间,绝对的时间都是蜗居在猫耳洞里,人在此时最最渴望的不再是吃,而是空间和自由。
现实的需求往往主导我们的行为。要在战场上获得空间和自由,就必需冒着被冷炮击中,或是被狙击手捕捉到的危险。
我在我们二连新设立的后勤供应处,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场景。这个供应处由连部的老通信员哈继负责,哈继是八三年的老兵,当通信员时深得连长指导员的喜爱,炊事班解散后,连队成立了一个由五人组成的后勤组,哈继就是其中之一。罐头和慰问品都是由他分发给各个班排,看到那堆成小山的罐头,想必他们后勤组的人是可以随意享用的,我到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用罐头招待先我而到的其他战友。
包括哈继在内,自从上了阵地到现在,我是第一次遇到同一连队的战友,自然是十分的亲切,都非常高兴地相互打了招呼,虽然大多数人在平时是蔬于来往的。
遇到刘光新和谌新民的副班长,我向他打听他俩牺牲时的情况,他说的和我听到的完全一样。我问为什么不多找一些遗体,他强调说他也很想多找一些,可真的是什么都找不到了,洞内的弧形钢板都被拧成了麻花状,更何况人的血肉之躯;早就被撕裂的无影无踪了。就把找到的遗骨分成了两份,他无法分辨哪一份是刘光新的,也无法知道哪一份是谌新民的,也或许两个人的遗骨混在了一起。他边说边感慨两个一百多斤重的小伙子,变成了两个只有几斤重的包袱。
让我惊喜的是遇到了来自钟祥的张国富,我们的关系一直很亲密,战场分别后的第一次意外重逢,自然是十分惊喜,我注意到张国富的面色有些苍白,头发脏而且长的很长,再细看其它从阵地上下来的战友,他们都和张国富一个样子。我明白这是两个多月猫耳洞蜗居生活的必然结果。张国富他们好像就是一面镜子,我看到了我自已是个什么样子。
后勤点就像是快乐而且无忧的大后方,哈继有香皂提供给我们洗澡,我和张国富相互搓揉着从头洗到脚,先到的战友已经洗好,穿着裤头在一边开着玩笑,并且把洗澡人的老二由大到小作了一个排列。在这个清一色的男人世界里,我们洗澡像儿时一样,都是毫无顾虑地全裸着。张国富听到战友们在排列大小,就背过身穿上了湿裤头,尽管如此,他的老二还是得到了大家的公认,说他的老二在这几个人当中是最大的,这个公认让他有些难为情。
今天领到了一套新式的军服;一件短袖汗衫和一条短裤。
据说是专为猫耳洞人设计的军服,因为潮湿闷热又不能洗澡,我们这些猫耳洞人常常是只穿一条裤头打仗,这套短式军服就应运而生了。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44) 八五年八月五日,阴有雾。
新发的上衣是一件绿颜色的短袖汗衫,穿在身上还算舒适,只是被汗浸透后,会留下一圈圈白色的汗渍,重复湿过几次后,会在前胸和后背上形成各种各样的白色图案,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