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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周到,但这个时候我却不能说并不是我,因为我喜欢青叶脸上带着的那种 甜甜的笑,是对我的,而不是对送给她暖汤的那个人,虽然送去暖汤的人并不是我。
这一刻,我也发现,我其实和所有人一样很自私,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折手段, 虽然我从内心里很鄙视,就如我鄙视大王子总把我推到风尖浪口,自己却躲在阴影中一样 ,可我现在这样做,和他有什么区别?
我到底是应该鄙视自己,还是应该理解大王子,我忽然无法分辨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每出现批判他人的声音时,这个声音其实都是犯过和被批判人类似的 错误,或大或小,否则这个批判的声音怎可说得那样振振有词?又怎可分析得那样头头是 道,让人无法反驳,只得点头表示认同。
每个深夜,我去私会青叶之时,肆酉总会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一直到我见到青叶的那 一刻起,她便消失在我的周围,我看不到,青叶看不到,所有人都看不到,只有她自己能看 得到自己。
到我离开之时,当青叶看不到我时,她又会悄悄地出现在我的身后,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跟我一起走回谋臣府,有些时候,我能清楚地听到她小声地在我的背后数着脚步:一千 七百五、一千七百六……一千八百、一千八百一……
我不知道她在数着我的脚步,还是她自己的,我一夜走了那么多步子吗?
我问肆酉:我一夜走了那么多步子吗?
肆酉回答我:不管你走没走,这根本就不是你关心的问题,而是我关心的问题。
我看着肆酉,没有再问。
我们继续走,肆酉并没有再数,而是在我身后说:你关心的只是青叶,根本不关心你现 在行走的方向,你行走的步数,步子的大小,步子的轻重……还有,是否有人沿着你的步 子在走。
我停下脚步,向后一看,接着旁边墙上挂着的灯笼,隐约能看到我和肆酉身后只有一串 脚步印,只能看见我的,而看不见肆酉的。我又将目光投向肆酉的脸上,肆酉面无表情,整 张脸毫无血色。
肆酉说:你看,我一直踩着你的脚步走,但你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又看着那雪地中的脚步,问:你为何要顺着我的脚步走?
肆酉苦笑:我以为可以跟上你的脚步,走着走着便能追上你,但现在发现,无论如何我 都跟不上你的脚步,而且你还离我越来越远。
肆酉从我身边走过,离开那一串脚印,重新留下自己的脚印。
肆酉站在我的旁边说:所以……我觉得放弃跟随你的脚印,走自己的一条路,或者就能 跟上你,和你并肩站在一起,这样即便是灵魂没有追上你,但身体却和你呆在一起。
我正要说话,肆酉又打断我:大人,你是我的师父,我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书,但不知 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学明白,你能考考我吗?
我说:考什么?
肆酉向走了一步道:谋臣之道。
我点头,问:谋臣之道是什么?
肆酉又走了一步,站定回答:一个将毕生时间花在如何不能被权谋控制,而去控制权谋 的人所走的路。
我点头,又问:权谋之术,归纳有十,是哪十?
肆酉向前又走一步,回答:大小、远近、明暗、真假、强弱、虚实、进退、刚柔、直 曲、顺逆……
我思考一阵,又问:权谋中权所指何物?
肆酉低下头,哈出一口白气:本是秤锤之称呼,秤锤是秤用来衡量所称物品轻重的平衡 物件,在秤杆之间来回滑动……
我和肆酉并行站在一起: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
肆酉依然低着头:大人,徒弟愚笨,经又为何物?
我向前一步:儒家经义。
肆酉留在原地,又问:儒家经义又为何?
我向前又走一步:祖宗留下的规矩。
肆酉又问:为何要守祖宗留下的规矩?
我又向前走一步:因为没有规矩,就没有路。
肆酉突然问我:大人,那你是否守了规矩?
我点头:守了。
肆酉又问:那大人,你还有路可走吗?
我点头:有。
我说完之后,径直向谋臣府走去,留下肆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雪地之中,我隐约听到 肆酉背后大声重复着我刚才所说的话: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
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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