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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冰袋固定在额上。
她给若望拉去一张被,暖气较低,把一扇吹不到若望的窗开了一小格。
“喂!风从哪儿来,想冷死我?”史妮嚷着。
“少爷发烧,和刚才的情形又不同,他要空气、要通风,你坐那边,应该没有吹到。”
“房间冷了呀!”她去拉皮革,深夜,天气转冷,何况她又熬夜。
“先要照顾病人。史妮小姐,你还是到贵宾客房休息一会儿吧,你疲倦了。”
“不!我要陪着若望,等他退烧醒来!”
田瑛把一切弄好,她交给史妮一条毛巾:“等会儿他或许会冒汗,你千万要替他把汗抹去。你怕烦,就叫我。”
“不烦,有汗就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自然会照顾他。”
田瑛靠在房外的走廊上,叹了一口气。
生伯上楼:“少爷怎样?”
“发烧!冷坏了!”田瑛问:“老爷还没有来?”
“高伯说老爷还没有回去,他今天上电视。”
“我发觉世界上的父亲都很自私。”田瑛感慨地说:“当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子女就被牺牲了!”
“田瑛,去吃饭吧!你还没有吃晚饭。”
“吃不下,我一点儿都不饿。”田瑛摇摇头。
“我也吃不下,我侍候少爷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患病,我担心他会得肺炎……唉!大吉利是……”
一晃眼,又是三小时,田瑛送奶进去,一看:史妮竟然在若望床上睡着了。
她占了若望的床,还抢了他的被,挤得若望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田瑛张大了嘴。史妮一直坐在床边上,大概太疲倦便靠着,由靠着到躺下,一旦睡着了便什么都不顾。
她倒舒服,可是若望这病人就惨了。
怎么办?当然要移走她,但是可不能把她推在地上算了。
田瑛放下托盘,往房门外走。
生伯来把史妮抱到二楼的贵宾房,把她安顿在床上,史妮千金之躯,挨了一天,酣然入睡了。
田瑛可以专心侍候若望。
她不敢坐在床上,拉把椅子坐在床边。那个冰袋里的冰已经变了暖水,史妮小姐以为冰袋会变戏法,自动结冰。田瑛再放上冰,若望的热没退,也没有汗。
清晨田瑛喂过药,若望好像有了点汗,替他抹过后望住他,那双眼睛好累好累,若望的脸模糊了。
一阵寒意升起,她没有皮革,也没穿大衣,只好用双臂抱住自己。
八点不到,若望梦见自己在水中和人作战,他大败逃遁,醒来一身的汗。
好口渴,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田瑛。
她双目半闭,若望不忍吵醒她,撑着想起身,他一动,田瑛马上跳起来,用力睁着眼:“少爷,你醒过来了,怎样?哪儿不舒服?”
“我只想喝杯水。”他低声说。
“我睡着了,是不是?真该死!”她一面倒水一面责备自己:“一点儿责任感也没有。”
“你也没有睡着,否则我一醒来你怎会知道?把杯子给我吧,我自己喝好了。”他用力撑着起床。
“我来侍候你,你还在患病。”田瑛扶住他,喂他:“看你,一身的汗,我要立即把窗关上。”
“谢谢你!”若望说。
“侍候主人,是我的责任。”
“我给你添了一大一夜的麻烦。”若望满是歉意:“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
“没有,史妮小姐送你回来,她一直侍候你,差不多天亮。她真熬不住了,到客房休息,我也是刚来替班。”
“你不用骗我,虽然我在半昏迷状态,也没说话,但是你每一次喂我喝奶、服药、抹汗我都知道。”若望不无感触,“史妮是摆个样子,什么都没做。她甚至躺在床上,几乎把我挤到地下。那时候我没气没力,根本奈何她不得,后来生伯把她带走,我整个人也舒服了。靠她,我渴都渴死了!”
田瑛抚了抚他的手又抚了抚他的脸:“手没有那么冰,但还没有退烧,好好睡一觉,医生会再来。”
“爸爸也没有来!”若望呼了一口气。
“哎唷!我们都忙昏了,忘了通知老爷。”
“你不必遮瞒,发生了昨天的事,生伯没理由不通知爸爸,爸爸一定又没有空。”
“老爷知道你有病,一定来看你,他要上电视,高伯根本没有和他联络上。”田瑛把被拉好:“别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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