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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扪心自问,如果当初不是想占着住进我和琪琪的房子,你和舅舅会自动自发要求当我俩的监护人吗?
“这么多年,你和舅舅又尽到过什么监护的责任?是给过一分零花钱,还是给我们交过一毛钱学费?
“当初琪琪被检查出心脏病,我跪在地上给你们磕头,可你和舅舅连送琪琪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都不愿意,琪琪考上卢原一中,因为不想出学费,你们就非要琪琪去十三中。
“琪琪的学费,我的学费,这些年从来就没劳烦过你们一根手指头!连饭菜我们都是在学校吃了才回家,住在自己家,自己养活自己,我们有哪点对不起你们?
“反倒是你们,住在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理所应当这么多年,还真当房子是你们的了?我卖我的房子,和你们又有哪一毛钱的关系?”
周尤声音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就问一句,你们这么多年做的事情,真的对得起我爸爸妈妈吗?”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现场一时寂静。
等余凤莲回过神想要辩驳的时候,二伯母梁桂芬不知打哪儿听了消息赶过来,还带了不少女人来看热闹。
“你还有脸跑到这里来找尤妹子闹啊,占着房子死活不肯出去!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里,你余凤莲论不要脸那可真是当之无愧的头一份啊!”
梁桂芬顺着周尤的话,一上来把余凤莲从头到脚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凤莲气势再而衰,三而竭,底气不足地翻来覆去骂骂咧咧几句,脸色灰败,拎着脸盆就想走。
江彻却忽然转身,“等等。”
也不知道江彻是什么时候报的警,他冷淡地说:“你得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当街泼血,这是什么血?会不会感染病毒?你得赔偿我的衣物损失,医院检查费用,同时向我赔礼道歉。”
“放你的狗屁!”
余凤莲话音刚落,警笛的呜呜声就随之响起…
江彻的衣服价值不菲,大面积被泼狗血,洗也洗不干净。
余凤莲泼狗血的时候可没想过还有这遭,听了赔偿价格,眼前一黑。
可江彻很快便联系了律师,由律师全权代为处理,显然是不打算善了。
因为余凤莲横生枝节,回到星城已是深夜。
将早就困倦不堪的周琪送回家休息,周尤又轻手轻脚关了门,和江彻一起去了星江公馆。
不出所料,江彻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尽管当时还在卢原就已经开了钟点房清洗,但江彻肯定还是受不了。
想想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年还没过完,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跑十八线小城市接女朋友,结果莫名其妙被人泼了一盆狗血,这经历也是委屈得永生难忘了。
江彻这澡洗了一个小时还没出来,周尤越想越觉得愧疚,拿着吹风在沙发上等,坐立难安。
离开浴室前,江彻闻了闻自己身上,总觉得还有股子腥味,拿起香水又喷了喷,随意裹着浴袍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他一瞥,见周尤拿着吹风,紧张兮兮起身,“江…江彻,我帮你吹头发。”
江彻唇角稍稍上扬,懒洋洋走上前,垂眸打量周尤。
周尤伸手,拉着江彻浴袍下摆,轻声说:“你坐下吧。”
江彻很给面子,在她面前坐下。周尤则打开吹风,认真给他吹头发。
手指在江彻柔软的发间穿梭,周尤不自觉就想起他今天被泼得狗血淋头的场景,吹到一半,又轻声道歉道:“对不起啊,江彻。”
“你道歉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周尤手指顿了顿,“那是我的舅妈。”
江彻声音淡淡,“你自己也说了,从今往后就不是了。”
“但,如果不是我一直不肯正面和她说清楚,她也不至于今天来泼狗血,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我不会这样做的。”
江彻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又拉着她往前坐下。
江彻眼里神情认真,“你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周尤愣怔。
两人对视几秒,江彻又握住她手腕,稍稍上抬,“你老吹一个地方,想烫死我吗?”
周尤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地给他继续吹头发。
江彻闭上眼不怎么动,周尤吹不到后面,从沙发上站起,换了个姿势,等到头发吹干,她已经跪坐到江彻身后。
周尤关掉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