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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
清河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顺了一下垂在肩上的发丝。
进门后,院子倒是很大,一排玉米挂在架子上,洗皂台上还堆着泡着的衣服。清河看了一眼,柔声道,“你一个人住吗?”
白一彦淡淡地点点头,跳上凳子,随手一揽,干净的衣服都到了手里。动作之迅捷,着实晃花了她的眼睛。
来的时候,她本是想和他的家长谈谈的。现在这样,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老师渴了吧?进来喝杯水吧。”
清河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的脚步进了门。从开门到现在,他的态度都很随和,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她以为,这样总是旷课的问题学生一定很难搞,心里想了各种各种的话来劝诫他,现在却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室内很干净,也很亮堂。
进门就是一个大厅,里面是一条铺了红黄蓝三色方转的走廊,左边有两间卧室,红色的木板门阖着,右面还有一个紧闭的洗手间,更里面的地方有水泥砌成的台阶延伸下去,远远看去,似乎是个厨房,厨房右边门口连着扇小门,用铁丝当锁拴着。
一彦把她请进了左边的第一间卧室。
不大不小的屋子,雪白的墙壁没有一丝杂色,除了靠墙壁的地方一架床和靠窗台上的一个写字台,这个房间干净空旷地不像人住的地方。
清河双手抚顺了身后的长裙,在床头坐下来。
白一彦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像聊家常一样自然,清河迟疑道,“你很多天都没去上课了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白一彦听了,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促狭,垂下蜷曲的眼睫毛。
他不说话,清河心里的猜测就更深了——这么小就一个人住,也不知道父母还在不在。她的目光变得非常同情,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不管怎么样,上学是一定要去的,有什么困难的就告诉我,我是你的老师,一定会帮你的。”
白一彦静静地听她说完,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清河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老师。”白一彦慢慢说道。
清河没有多想,接下来又交代了一些简单的事情,叮嘱他星期一一定要去上课,就和他告了辞。说到底,她虽然是他的老师,他们之间却不算很熟。
出门的时候,她在走廊里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确定地问,“一彦,你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生锈了,我怎么闻到一股铁锈味?”
耳边似乎还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四处看了看,皱起纤秀的眉,幽黑的睫毛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上扑了几下,习惯性地捏了颊边的一丝头发。
白一彦眼底的笑意深了点。
刚才没有在意,现在借着光线仔细看看,才发现这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老师。怪不得同桌那个王胖子天天在他耳边烦,一说起来就两眼发绿光。听说是半年前从北方的大城市来的,也不知图什么。
“可能是下水道的管子生锈了,一会儿我看看。”白一彦微笑着说。
清河没想别的,叮嘱道,“那你好好休息,把之前空掉的功课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下个礼拜有一场测验,准备一下吧。”她写了张纸条递到他手里,还留了个地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也不要一个人扛着。星期一一定要去上课,知道吗?”
白一彦斯文地点点头,一直把她送到门口的巷子外。
清河慢慢走远了,纤柔的背影消失在巷道深处。她一向比较保守,身上还穿着及脚的长裙,白色为底,边角处缀着淡淡的紫色,被风吹得在风中飘扬,露出脚下自己编织的草制凉鞋,仿佛晴空下一片片飞舞的花瓣。
白一彦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缓缓地把门关上。
二。黄雀
只有一个人的屋子,比刚才更加寂静。
“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白一彦在大厅里换了鞋,穿着长靴,慢慢踏过走廊,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气味一下子浓郁起来,漫开在走廊里,就是清河刚才闻到的味道。不过,不是铁锈味,而是——血的味道。
昏暗的浴室里,安静地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顺着发黄的地砖缓缓淌到门口,流进了开槽的砖洞里。
一道道暗红的血迹,混着新鲜刚流出的,在地上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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