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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有一种痛苦叫追求
还有一群朋友我是不得不说的。之前在“长大了想干什么”里我提起我现在不怎么玩音乐,只是单纯欣赏,但是我还是有这么一群朋友是搞艺术的。说具体一点就是自己做音乐的。而且专业性也特别强,不一定就是跟我一个学校里的人。我曾经为一个杂志采访过他们,还领着他们去朋友酒吧给他们拍照片,后来又把他们领到比较有名的录音师那儿求经。我在他们那儿也学到不少东西,但大多不是音乐上的。
总的来说觉得他们活得很压抑,压抑得有时候已经没有人性。很多人搞了这行以后生活状态大部分是贫穷乃至饥饿,而且颓废。他们大部分玩的都是摇滚,来自人民底层的文化,开头总会找不着方向,只靠一些不健康的生活来感觉,到最后找着方向开始过正常点的生活,又觉得自己有点不适应了。
和他们在一起时感觉他们语言上略显笨拙。很多时候我们坐在饭桌上,聊的就是他们的音乐他们的器材什么什么的。有时候我是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因为音乐武装的自豪,还是因为真的对一样东西这么的感兴趣。话题的下面透着是一种苍白的空虚,他们对生活的细节不熟悉,对一日三餐不熟悉,对生活没有常识,对人缺乏热情,一切都在亚健康状态。实际上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他应该活得非常的充实,否则他的音乐就不会充满思想和激情,而实际上我所认识的那帮人里边,他们的表达具有速度感,而往往内容是空虚单调重复的,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得到提高。
他们向往的是一种状态,而并非艺术本身,或者说一种伪艺术。所以在一段时间后,总能看到一些人在放弃,留下的人苟延残喘。
很长时间后我碰到K,一个在学校里边玩乐队的人。他具有诗人般的气质,我发现了他的隐忍,他的痛苦。他的痛苦是他已经不习惯向周围人表达,不习惯向周围人解释,甚至漠视人群的存在,然而他的个人才华又是那么的出众,生活上又那么没有起色那么低调。我知道他还在坚持自己的理想,他可能要出国,到国外寻找一个生活空间,开辟一个新的天地。
可我始终觉得他们是狭隘的,所以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和他们联系过。他们的狭隘不是来自知识和素质,而是来自思想和感情。我知道他们痛苦,可大部分的痛苦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而不是这个学校这个社会给予他们的。只有一小部分,是属于音乐创造者的痛苦,可从艺术上来说,他们的艺术,还带有一些模仿一些虚幻的成分。
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期待他们能够快乐起来或者开朗起来,可这个是谁也帮不了他们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目标在哪里,或者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平常大家在一起说话,明明大家的谈话目的是一致的,可他们就是要跟一些人较劲,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在弱势文化下面那一张张急需理解和注视的脸,可他们忘了,我们本是相同的一群,只是彼此选择不同而已,我们并不应该为此而争论,我们应该原谅别人对我们的不理解。
在此祝福他们吧。
五、朋友就是讲得来的人
还有几个能讲得来,但交往并不密切的朋友。比如Y,她时时刻刻都显得为我担心,每回我一说起什么事她就会特别关心地问这问那,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不行,那不行的。她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习惯把电视剧中的凶险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常常我说,咱们去干这个吧,她就会说不行,然后举出某某受害的例子来,过一会我说那咱们就做那个吧,她又说不行,她又有新的证据证明这事的危险。最后,最安全的就是呆在宿舍里看书聊天,她除了看书和学校里定期的活动,就是和男朋友腻在一起。
而D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大一的下学期,我看见她在给老师写信。信里边提到失学儿童的一些问题,她一付很愁苦的样子。我看了信后说,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你说的那些问题,都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因为D上次参加了帮助贫困儿童的一次活动,见到了很多没钱上学读书的孩子,她一直感到很困惑很担心,并且想尽自己力量,抽出时间去帮助他们什么的。结果有人说她不切实际。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认为美好的举动,会被人否认?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一个失学儿童两个失学儿童的问题,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只是多与少的区别。“希望工程”也开展好多年了,有了很大的成就,但这都是属于民间行动。一个国家如果把教育排在可有可无的位置,是一个国家的悲哀。我们有十亿农民,靠一个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