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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其实她的小小动作,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墨濯尘的眼中,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掠过他的唇畔,他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可双瞳之下却隐藏着汹涌暗流,她还真是特别,明明见她为了那个男人欲死相护,这会倒又坐在这个男人身边待产。
墨濯尘近榻坐下,细细查看艾薇面色,后伸手切住了她的脉搏,半晌收回了手,拧起眉头,冷嗤一声,“这样的身子,自已能好好活着也不错了,还强生什么孩子。”
他还是这样愤愤难平,听着他的讥嘲,艾薇不知为何反倒放下了对他的那丝戒备,她伸手拉住已青筋暴跳的胤禵,只是不语。
她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有双眼睛会说话罢了,她紧握着那个男人的手,他与她从来都是壁垒分明的互不相干,墨濯尘面色继续僵硬,冷冷道:“舌质紫暗,边有瘀斑,恐是为阻滑胎,服用了药丸,那样虽可暂保胎儿,却气滞血淤,难以散除,肝气克伐脾土,现小腹已扪及包块,是以才一直腹痛不止。”
胤禵听得直点头:“是,太医也是如此说。只是药力若弱些,淤血难散,可若加大计量,又恐胎儿有险,故此才会拖延至今难决。”
“你倒是挺能忍痛,可你心脉本就虚弱,如此强忍,只怕更是雪上加霜,这个胎儿太耗精血,现才六月已是如此,再要继续妊娠只怕更糟。”墨濯尘对着艾薇越加没有好气。
一旁胤禵听他也如此说,心神俱碎,早无暇计较。
房中三人都半晌无言。
艾薇微闭双眼,静默片刻,素手抚上腹部轻轻摩挲,复又抬眸定定看着墨濯尘笑了笑,神色间不见惨淡:“我没有什么要紧,我只想请先生实说,这个孩子,到底要怎样才能平安降生?”他有着对很好看的眉毛,浓黑而英挺,有剑的锐气,他好象总是显得那么冷淡和疏远,像是与人隔了千山万水,可就算他那次持剑架着她时,她也觉得他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下得了狠心。
纱幔重重,榻上之人如遮在一片阴影中,她苍白的容颜看似也带上了点淡淡的灰暗,可她双眸清澈如月,眼眸深处,有着墨濯尘看不懂的执着和信任,他突然就觉得心底有根丝弦,轻轻的一震,如裂帛般的有丝惊动。
墨濯尘缓下眉色,沉声道:“治滑胎需独重脾肾,如施治宜巧,补脾益肾固本为先,再另行想法活血化瘀,未尝不可,当可用针灸疏通经络,祛虚散瘀,只是有些穴位太过险要,万错不得分毫,需……”他顿语不言。
胤禵一下明白他言下之意,瞳孔骤然紧缩,袖下的手慢慢握紧,咯咯的骨节脆响在一片宁静里分外清晰。
三人默默无言,各自心事,但听得窗外雨点打在残花落叶之上,淅沥有声。
墨濯尘转身望了胤禵一眼,胤禵死死的盯住他,终是念及艾薇,眼中戾气又渐缓下去,艰难道:“只要她母子平安,怎样都可。”
艾薇闻言心口一松,油生感激。
屋中人俱都退下,偌大的室内便只剩下一卧一站两个人,艾薇看出他眼中迟疑,淡然道:“你是大夫,我是病人,仅此而已。”
艾薇抬手解开衣结,宽衣褪衫,任衣衫层层落下,一抹愧色掠过墨濯尘眼中,他稳了下神,从一旁药箱里取出银针龙芽草来,就着烛火一并烧灼过,将龙芽草放至熏炉中,这才转回至榻前。
那股痛又突袭而来,腹部猛地抽搐,竟象比前些日子都来得剧烈,艾薇死死咬牙,忍过一波波痉挛一般的疼痛。
墨濯尘小心褪去她最里层亵衣,亵裤,只见那彭隆的腹部偶有微颤,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已密了一层细汗,他触及腹部轻言道:“不能太过紧绷,需使之弛缓,才利安胎。”过会待觉他指下肚腹略有放松,立无迟疑,即迅下针。
待那柱香几已燃尽,墨濯尘才施针完毕,收起银针,为她拢好衣衫,另行取帕替艾薇拭去冷汗,她的脸过于苍白了,从前那样滔滔不绝长篇阔论的神气,咄咄逼人的明艳,仿佛都化成了一种无助,可纵然这样,她的美丽依然不减。
他低声道:“这熏香由龙芽草加艾叶而成,嗅之可振心脉,亦能平缓腹中挛痛,对胎儿并无害处,平日你可放心燃用。”
片刻腹中疼痛渐渐缓和下来,腰坠感也减弱不少,艾薇只觉月余不曾如此舒缓,她抬眼望见墨濯尘一双关切担忧的黑眸,勉力一笑,弱声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先生。”
“你无需谢我,”墨濯尘语气又复冷淡,“我恰懂医术,而他答应赠银捐办两所药堂,各取所需,仅此而已。”冷冷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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