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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再不许踏进一步。
他们都纷纷猜测,这玉佩到底是何人所赐,主人竟然如此珍惜,连碰都碰不得?
只除了那位波斯少年。
前几日,那少年不过随口说了句,玉佩上的丝绦已经旧损了,怎么还不换,主人就二话不说取下玉佩放到他手中,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他们当然不知,安笙就是那弯月白玉佩的雕琢者。
此刻,安笙见那弯月白玉佩悬于任青腰际,刚换上的天青色流苏随着对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和那水碧腰带竟正好相衬,于是别过脸去,开口道:「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
任青走到安笙面前,「今天还算有空,等过几日皇上临幸华清池,就有得忙了。」
「华清池?」安笙回过头来,「你也会去?」
唐玄宗临幸华清池避寒,天下谁人不知?
任青笑笑,「也许吧,不过李林甫会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在安笙面前再不称呼李林甫为「义父」,而是直呼其名。
似乎是察觉到他话里另有玄机,安笙皱眉看向他,疑惑的问:「你打算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自然是准备出行的一切事宜了。」任青轻松的回答,伸手揽过安笙,又道:「不过可能就没什么时间陪你了,你要是愿意,我送你去法会寺好了,也可以和舅舅说说话。」
安笙不答,思量着他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低头看见他腰上那弯月白玉佩,不禁心里一动,伸手拈起。
很多疑问,他想问很久了,却总是开不了口……
半晌,他才慢慢地道:「我真的没想到,你还留着……」
他原本以为,他是把自己和碎叶城的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了,再没有一丝牵连,可现在才知道,其实最忘不了过去的,是李任青……
不……任青……
那人固执的要自己叫他「任青」,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说,他不姓李!他不姓李!他叫任青,而不是李任青!
每当这个时候,安笙都会看见他脸上一抹悲伤的神色……
任青并不知道安笙在想什么,见他低头不语,手指轻轻摩挲那晶莹的玉佩,以为是在等自己回答,于是开口道:「是你雕琢的,当然要留着。」
安笙闻言,轻轻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第十七章
十月,秋叶飘落。
唐玄宗每年十月都会偕杨贵妃临幸华清池避寒,直到第二年暮春才返回京师长安。不但杨家诸人随行,一些亲信大臣也会一同前往。
皇帝出游,声势浩大。
可最引人侧目的,并不是玄宗的车銮,而是杨家的五色车队。
杨家近来越来越飞扬跋扈,尤其是杨国忠,如今他一人身兼四十余职,又遥领剑南节度使,这次随行华清池,便洋洋得意的持剑南节度使的旌节在前面耀武扬威。杨家五人,五色车队,车马皆用黄金翡翠做装饰,水晶、琉璃、玳瑁、珍珠……各色宝石都一一缀在车上,络着金线流苏,各以五色丝缎区分,其中,又以虢国夫人的车队最为豪华。
杨家车队过处,满地皆是侍儿、侍从掉落的钗环饰物,一些住在附近的人家窥见个空子就连忙捡了去,据说足够几个月的生计之用了。
陈玄礼身为龙虎大将军,禁军之首,历来也是要随行的。
他生性正直,本就对一手把持朝政、飞扬跋扈的杨家甚为不满,只是不喜多言而已,如今看见杨家如此穷奢极欲不由得更加反感,策马在一旁的小山坡上看着五色车队慢慢过去,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身后又传来马蹄声,陈玄礼回头看去。
「哥舒世侄。」
「世伯。」哥舒碧就在马上双手抱拳作揖行了一礼,笑道:「陛下临幸华清池,可劳累世伯了。」
「咳,本就是老夫职责所在,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陈玄礼回头望着远方浩浩荡荡的车銮行驾,仿佛望不到边似的,黑压压尽是车马,往华清池的方向蜿蜒而去,半晌,才回过头来对哥舒碧道:「世侄不一起去?」
「哥舒碧无官无职,不过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而已,哪有荣幸随行华清池?」哥舒碧笑着回答。
「世侄说笑了,你父亲哥舒将军屡建功勋,陛下不也对你们兄弟二人恩宠有加吗?怎地忽然妄自菲薄起来了?」
「世伯见笑,哥舒碧向来不惯朝堂,粗鄙不懂礼节,此次大哥已经随陛下同行,又何必让我去众人面前出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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