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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对面的男人听后也跟着大笑起来。
“吭嗡!”笑声被铁栏摇晃发出的声响斩断,两人都看向这边,我才发现自己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死死地紧抓着铁栏,想大骂这两个败类,却看到自己抓在铁栏上那双暗红色的手。
我有什么资格骂他们,有什么资格,哈,哈哈。
“知道我这些是什么的血?”我看向斜对面的醉醺醺的男人说,“不是伤人的。”再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道,“也不是死人的。”我松开铁栏举起双手,说得很轻却能让他们都听到,“不是伤人的,不是死人的,而是尸块的,从一块块像碎肉的尸体中流出来的,就是你们刚刚说的尸块。”我不再理会他们吃惊到不能言语的嘴脸,径直走到更黑的角落,坐下,把脑袋埋进膝盖中。老子没有哭,真的没有哭,老子真的没有哭。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再次恢复清醒是提审。房子里一层铁栏,对面坐着的是彦队和张哥,这头坐着的是我。
彦队手里夹着烟,已空的烟盒和烟灰缸里长短不一的烟蒂,说明他已来了一段时间,现在才提审,是不愿相信我杀人还是不愿看到我这个给他丢脸的手下。
“你有没有杀害陈诗思。”彦队掐灭最后的烟蒂,强硬的口吻,就如平时我跟他来提审犯人时。
“没有。”陈诗思虽然因我而死,我却不会把罪名认下等待处理,要对得起她,就要出去帮他查到凶手并绳之以法。
“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就在案发现场,手里拿的刀经检验就是杀害陈诗思的凶器。”
“如果我杀人,为什么还留在案发现场,如果我杀人,作为一个刑警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发现,彦队如此了解我,应该知道只要是我想让她消失,绝对不用自己动手。”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能说什么。”
“不是我干的绝不会承认。”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杀害陈诗思。”
“没有,不过她是因我而死。”
接着是死一般的沉默,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彦队微微一声叹息,在寂静的提审室里却特别明显。
“你认为警察的作用是什么?”彦队忽然的问题,让人摸不到头脑。
“维护正义。”
“怎么维护,正义又如何界定。”彦队看我回答不出,继续说,“有时候,我觉得我这刑警队长还不如胡厉行。”
“你见过胡厉行?他和你说了什么?”我吃惊。
“他说不需要问就知道你是无辜的,害怕蜘蛛的你不可能在那种地方杀人,我却还是问出口,得到你的回答才能安心。”彦队自嘲一笑,“你不再是刚毕业的天真小子,社会的黑暗你该明白,死的是顶头的女儿,如果能离开就离开吧。”
彦队说完挥挥手,张哥出去让人把我提回去。能离开就离开,难道要上演越狱不成,我苦笑,最后让彦队给胡厉行送话:
“使用一切手段,找出凶手。”
第 93 章
当见到陈诗思的父亲时,我终于明白彦队那天所说的话。收拾整齐的表面掩盖不住疲态,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紧握的拳头好像恨不得一拳把我打死,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作为一个女儿被杀的父亲,作为一个女儿被虐杀抛尸的父亲,他没有拿刀跑过来已是最大的克制。
我不觉苦笑,作为一个南城小刑警,这么大的人物也只能在电视上看看,真正能近距离面对面连他的皱纹都能看到,局里那帮兄弟该是羡慕的吧,如果不是在这提审室就更完美了。
“为什么,要杀诗思。”苍老粗亚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电视中的温柔亲和。
我习惯性地抬起双手看了看,看守所不可能让我血淋淋地穿着那套血衣闲晃,早已擦干抹净恢复苍白的双手却让我总觉得有血腥味。
“说呀!”对方提高了音量。
我能说什么,说一位国际刑警约我在那见面,到达后没有看到约的人却发现了陈诗思的尸体么。
平日温和的男人终于赤红着眼站起来,没有向我冲来就被一旁的人制止劝导,最终甩门而出。临走前那狠绝的眼神让我大概能猜出接下来的将要发生的事。
所幸白道厉害,黑道也不差,在胡老头的羽翼下,两股权利相冲,我在里面也没有真正受到什么特别款待。胡厉行来口信,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这点我是清楚的,只是,现在的离开将意味着我的警察生涯宣告结束,这样的美差我可不愿放弃,而且,这是我好不容易实现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