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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枪声,似乎离号房距离很近。
大家全都惊坐起来,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
“肯定是日本人在枪毙人,”韦九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道,“狗日的小鬼子!”
老鲁告诉孟松胤,日本人经常会在西北方向的操场边枪毙人,通常以抗日分子和共产党人为主,更为残酷的是,枪杀后将尸体直接扔进硝镪水池化掉,连骨头也不剩一根。更加惨无人道的是有时候连子弹都不愿浪费,直接以挖眼、剥皮、斩首、水煮或狼狗咬的方式处死,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没错,就是畜生都不如,”韦九表示同意,“我刚进野川所时,月经未来为了逼供,把老子带到硝镪水池边去吓唬过一次。”
“龙头,你见过那硝镪水池?”孟松胤忙问。
“见过,就在病栋的地下室里,一米见方,像口井一样,上面盖着盖子,”韦九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那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好像份量挺沉,掀开来后里面黄烟直冒,像开了锅的粥一样翻滚不停,把人魂都吓掉了。”
“那盖肯定是陶瓷做的,外面再包一层石棉做密封,一般材料顶不住硝酸的腐蚀。”孟松胤忍不住插嘴,又问道:“什么是病栋?”。
“就是病房,”耿介之解释道,“说是病房,其实跟停尸间差不多。”
“原来关在三号房的时候,我去过一次那鬼地方,”邱正东说道,“那时候正好天寒地冻,三号房有个重病号叫老王,月经未来怀疑是传染病,要我们把他抬进病栋去等死。”
“进了那鬼地方,不给吃、不给喝,其实就是把人活活饿死。”洪云林补充道。
“过了两天,三号房又出了个病人,月经未来又逼着我们把人送进病栋,”邱正东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我进去一看,老王早就死了,脸被老鼠啃去了半边,连眼珠都没有了,只有眼角边还挂着一滴眼泪,已经冻成了冰珠。”
“日本人就是畜生,”韦九低声骂道,“病栋的老鼠真他妈吓人,只只都像猫那么大。”
“所以说,在这里千万不能生病,”蒋亭虎说,“生了病就是死路一条。”
“唉,今天又不知是谁遭了毒手。”邱正东咕哝道。
十一、关老爷的牌位
一天清晨,月京未来“晨检”以后不像平时那样关门离去,而是站在门口传达了一项最新命令:从今天开始,点完名以后所有人都必须面向东方三鞠躬,向日本天皇致敬——说罢,嘴里喊着口令,令大家调整方向,练习鞠躬的姿势。
大家极不情愿地敷衍了事,可月京未来没那么好糊弄,提着棍棒在众人身后走来走去,看谁弯腰的幅度不够便一棍打来。
“他妈的,真不是东西,把我们当奴才了。”月京未来一离开,老鲁第一个破口大骂。
“狗日的,就跟逼着别人给自己送礼一样,真他妈不要脸。”张桂花往地上唾了一口。
“咱们不能让鬼子的阴谋得逞。”邱正东嚷道。
“孙子才愿意这么做?”蒋亭虎白了邱正东一眼。“可不这么做,鬼子能放过你?不说暗牢、浓床了,就是每天敲你几棍也吃不消啊。”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韦九摇头叹息。
“我倒有个主意。”老鲁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快说来听听。”郭松催促道。
“我建议在东面立一座关老爷的牌位,这样咱们鞠躬的时候就等于是在敬关老爷了,”老鲁指着朝东的墙壁说道,“咱们学关老爷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榜样,小鬼子还不是拿咱们没辙?”
“好主意。”韦九第一个叫了起来。
“主意是不错,可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立牌位?”张桂花表示疑问。“还有,在日本人眼皮底下这么干,会不会惹麻烦?”
“据我所知,日本人也一向敬拜关公,应该不会公开反对。”耿介之说道。
“这事讲究一个心诚则灵,心意到就行,形式上不必苛求,”邱正东说道,“那怕只是在墙上写几个字也行。”
“孟夫子,你是读书人,知道应该怎么写,你来写吧。”蒋亭虎找来牙刷柄朝孟松胤手里一塞。
“好,那就我来写。”孟松胤拿起牙刷柄站上了铺板。
孟松胤踮起脚尖,略一思索,在墙面上用隶书工工整整地刻写上十四个大字:“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
第二天早上,月京未来点完名后,像昨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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