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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窗子,那还不跟蒸馒头差不多,这是夏天,又不是春秋季节。所以等奶奶一走,我就帮她们打开了窗子,虽然只是开了一条小缝,凉风还是徐徐地吹了进来,带着田野上庄稼的香味。奶奶眼睛不好,看不到窗户上的缝,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就连这条不起眼的小缝,也惹下了祸,当天夜里茹慧就开始发烧,脸色也变了,不再是苍白的,而变得寡黄寡黄的,彩云摸摸她的额头说:“烧得厉害。”
全家人这下子全都慌了,我奶奶让我去请老中医,我不去,我说:“他看病不行,茹慧怀孕了都没看出来。”
我奶奶说:“那你说让谁看,梅堡就那一个老先生。”
我蹲在炕沿边不说话,想不到哪里还有医生,于是不得不去再请那个老中医。
老中医已经上床睡觉了,我去敲门,他老婆隔着窗户问:“谁呀?这么晚了。”
我说:“是我。”
老中医的老婆耳朵不好,没听出来我的声音:“你是谁?”
“是我。”我又说。
这时老中医就发话了,我听见他咳嗽了一声后问:“是梅仍吧?”
我便说:“是我。”
老中医的老婆被打扰了睡眠,有些不高兴,嘟囔着来开门:“你个神经剥削分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说:“茹慧病了。”
老中医这时已经出来了,他一边扣衣服一边对我说:“走,看病去。”中医的老婆看起来不高兴,却也没办法,就到屋里拿了件衫子出来,嘱咐自己的丈夫说:“夜里冷,路上小心点。”老中医却拉着我就走,扔给老婆一句话:“三伏天了,穿什么衫子?”中医的老婆却还不放心,在我们身后喊:“梅仍,先生腿不好,你背他去。”
在那一刻我觉得老中医真是个好人,都这么晚了还出诊,于是我就决定忘掉上次他没看出茹慧怀孕的事情。
茹慧这一发烧,窗户上的那条缝就再也不敢开了,没几天,闷在屋里的几个人身上就生出了热痱子,连孩子都长了,红扑扑的一片一片的,就像是被印上去似的。别人生痱子是小事,那两个双胞胎儿子要是生痱子可就是大事了,我奶奶就到处问人治痱子的土方,先是用生姜水涂抹,抹了两天痱子还没下去,她听老中医说西瓜汁能治痱子,于是她又去找了些西瓜皮。彩云说:“那些瓜皮都是别人啃过的,多不干净。”
我奶奶想想觉得彩云说得也是,就把那些西瓜皮扔了,亲自去买了一个西瓜,那时候我们手里已经没多少钱了,奶奶咬着牙买了个最小的。
奶奶给孩子们身上涂抹西瓜水时,那轻重就看她的心思出来了,一个西瓜我奶奶用了两天,给每个孩子涂了三次,过了两天,我的双胞胎儿子身上的痱子消失了,可女婴身上的痱子却还在。我奶奶觉得这是因为女婴娇贵,可是又舍不得再去买个西瓜,便去外面采了些桑叶,她听人说桑叶汁也能治痱子。
彩云却不愿意我奶奶用桑叶给孩子擦身,她把孩子抱在怀里,说:“过段时间,下场雨就好了。”彩云没有明说奶奶的偏心,可是她心里的疙瘩,从这个时候就开始种下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大家族 第五章(5)
过了大半年,彩云生的女儿会开口叫妈妈了,有一天彩云对我说:“你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咱们的孩子都还没有名字呢。。”
我奶奶在旁边听见了这句话,恍然大悟似的说:“对,孩子还没名字呢,你看看你这当爹的,都糊涂成什么样了。”
我也拍着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真是太糊涂了。”可是想了一会儿我又说:“我不会起名字。”
彩云说:“你的儿,就该你起名。”
我的脑子一阵迷糊,恰好这时,我看到屋檐上停了一只燕子,唧唧喳喳地叫着东张西望,我便说:“那就叫燕子吧。”
彩云立即摇着孩子胖嘟嘟的小手对她说:“燕子,燕子,你爹给你起名了,你现在叫燕子。”
我奶奶也说:“燕子就燕子了。”
接下来的事情却复杂了,因为茹慧跟着说:“给儿子也起个名字吧。”
我看看两个并肩睡在一起的儿子,他们的小脸圆乎乎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看得我不禁心花怒放。正因为太高兴了,我的脑子就更加糊涂了,我一下子想不出来更多的名字,也看不到屋檐上除了燕子还有什么,我对茹慧说:“我想不出来了。”我说这话本来没什么意思的,却被我奶奶的解释给曲解了,我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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