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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背上迎视她,极为蓄意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梅玉心细致的眉对他皱了皱,偏眸再回望车窗外。
她受不了他碰她。
任何男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方才那两秒钟的碰触,霎时将新婚夜的屈辱记忆卷回脑海。
从答应帮父亲偿债而出嫁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迟早要任「敌人」宰割,但不管做了多少事前的心理准备,当它真正发生时,她却只觉得惊慌、疼痛、羞辱、难堪。
那就像黑暗中的野兽交配。她的双腿被分开,一把男性的刀将她切割成两半……
那种痛,不仅痛在rou体上,也印进心坎里,更留下了「后遗症」。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和自己的「丈夫」和睦相处,然而他粗鲁的寅夜侵袭,与接下来长达两年的不闻不问,彻底毁灭了他们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要对付这样一个不长脑袋的莽夫,她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她只是没想到——他的一个小小的碰触,会唤回这么多让人难堪的记忆,甚至让她完美的平静表象绽开裂缝。
梅玉心从车窗倒影中,看见他张狂的黑眸。
她深呼吸一下,定了定神。
跟这种逞悍勇惯了的男人打交道绝不能露出一丝丝退缩,否则凭他的斗争本能,一定会蚕食掉每一吋空间。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男人害得她这样惨,害她父亲之前差点被逼债到走上绝路,她可不打算让他好过。
两年来,她按兵不动,把江金虎汇给她的生活费存了下来;他唯一的好处就是爱耍面子,对家用挺舍得,那笔钱现在已经汇进父亲的帐户当养老金,老人家也接受欧洲一所大学的东方文学研究所聘用,担任客座教授去了。
她的家累都不在身边,便毫无顾忌。
忍了两年,够了。
「钟老大说,你抢了他最赚钱的两处地盘,这是真的吗?」
清曼温柔的嗓音,如不细听,真要错过了。
「男人的事,妳女人家不要管!」江金虎摆摆手。
她垂低了螓首,背影显得无尽荏弱。
「我什么都不懂,当然也没有资格用到『管』这个字,只是……」抬起头时,眸底已渗出湿意。「我不晓得将来像这样的事情又会发生几次。我不怕别人带走我,反正横竖也是一条命而已,我只怕……他们利用我来对付你,那我欠你的,又多了一桩了。」
江金虎摸摸下巴,这倒是真的。
她是死是活不打紧,但他虎霸子的老婆被人动了,一个不好还被拍裸照什么的,流传出去,他怎么在小弟面前做人?
「好吧,我明天找人去做了姓钟的!」虽然阿诺一定会反对,但是他先斩后奏,阿诺也拿他没办法。
「那倒不必。其实我今天和钟先生相处了一个下午,感觉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浅浅低诉。
「妳才见过他多久,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才不信!
她的长睫如蝶翼般轻颤。
「我一开始被他们抓过去的时候,也怕得狠,四周每个人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人故意跑到我面前……大吼大叫……那一身的刺青……」柔音哽咽了,一滴玉泪落在紧握着裙襬的柔荑上,淡淡晕开。
她若放声尖叫大哭大闹,他心里可能还好过一点;但这样全身细颤、隐忍着啜泣的神情……江金虎搔搔后颈,一只手笨拙地拍拍她肩膀。
「好啦,我以为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把妳安置在哪里,所以家里只派了两个小弟轮班。这次我会多派几个人上台北去,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姓钟的那里,我会给他好看的!」
「不。」梅玉心拭去泪水,坚忍地拾起头来。「你千万别为了我再结怨。其实钟先生还算善待我的……原来他是一个棋痴呢!他知道我也会下棋之后,缠着我陪他下了一个下午的棋。后来他觉得光下棋没有彩头不够刺激,所以我们就……就下了点小赌注。」
说到这里,娇颜赧红了一些,似乎对自己竟然和人赌了起来很不好意思。
「你们赌什么?」江金虎听出兴趣来。
「第一盘,就赌他不能让手下的人伤害我,我赢了。接下来的几盘,我们两个人互有胜负,但是统计下来的结果,我多赢了两盘,把那块地盘也赢回来了。而钟老大挺讲信用的,你来了之后,他也没为难我们,还答应遵守赌约,连我听了都很意外。」她开心的神情,犹如少女般纯净。
爱下棋的人不表示技术就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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