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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满场死寂,仅余男人嘶哑的话音萦荡在这空间里面,“而且还是被雪原牝鹿杀的?他十二岁便杀死第一头牝鹿了,不可能栽在牠身上!”
至此塞拉菲娜。多拉蒂才明白了是有猎人失手反被猎物所杀。刚从亚鲁古家人处听来了非常有趣的情报,还欠一点便足以凑出事情全貌来,她随手拿来路迦的酒杯抿了两口,然后以手撑桌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在这里等着。”
永昼托着腮:“或许把领口拉下一点更有用。”
塞拉菲娜眯着眼睛看看龙族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俯身往前凑去。“那你来啊。”
永昼挑挑眉,果真像她所要求的一般,将手伸往她领口──下一刻便张开了手,包裹上直冲往他鼻梁的拳头。“好险……我就知道。”
塞拉菲娜泛出一个恶劣的笑,甩开了永昼的手。
“在这里乖乖待着,你们两个外乡人。”
第18章 封归还
但凡有旁观者在场,哪怕只是一个,这场猎杀都会久久流传于北境猎人的口耳之间。
马蹄踏过霜雪,刺骨的风顺着颊边刮去,吹得人双眼发涩,难以视物。塞拉菲娜。多拉蒂眯起眼睛,把目光锁死于雄鹿的身形上,考虑到牠的身形比马还要大上一圈,此刻已算是全速奔跑。
女孩低头躲开了横伸出来的枝桠,还差一点,她这样想。
胯/下的马匹终于进入状态,步伐愈迈愈见流畅,速度也稳定下来。塞拉菲娜挥鞭一策,牠会意地跃过了地上半截枯木,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广袤冻原闯进视界之内,树林已被她抛在身后。
殿后的永昼目睹全程,不由得抿起嘴唇,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来。
在多拉蒂山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她原是个相当出色的骑手,单论速度,甚至不输给某个人。真想知道一向上了马就无视其他人、自顾自地甩出几里距离来的路迦少爷,此刻该作何想。
被恶意地揣测想法的路迦默不作声,又把手里的缰绳握紧一些。
塞拉菲娜。多拉蒂头戴貂毛帽,及腰的金发结成长辫,搭在披风上面,随着动作晃动,远远看去好像一条惹眼的小尾巴。披风以黑呢绒作面,羊羔毛为内衬,他们还不曾进入腹地,这样的装扮用来保暖是绰绰有余了。
路迦正想要收窄差距、追上对方,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却突然回过头来,右手比了一个“二”字,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说明。两手空空的永昼看起来不会出手,但光凭她和诺堤家的少年,足以摆平这头雪原鹿。
他扬睫回望,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黑铁铸成的长/枪斜指往她,枪尖之上反射出一点雪光,亮得眩目。少年黑发之下的双眸蓝如盛夏晴空,只消一眼便能让人轻易失神于对望之中。一瞬间她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正咬着嘴唇努力回想,他却已经轻轻点了头,示意自己能够配合。
“看得太明显了,收敛点儿吧,路迦少爷。”永昼懒懒托着腮,抬起沾满酱汁的食指指往门边,银盘里两分熟的烤肉已经被他清空,半点肉碎都没为其他人留下,“我知道你不会用这种方法,但有些事情的确只有女人才能做──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人──再看下去反而让人生疑,对她或者我们都没好处。”
他依言转开视线,把塞拉菲娜临走前拿到对面的酒杯拉回来,这是他今天的第五杯,酒精虽不至于能撂倒他,但整个人开始有点飘有点浮,是那种令人放空脑袋的微醺。那边厢永昼正专心致志地把指尖舔干净,路迦用手揉揉后颈,终究还是忍不住,往那边多看了一眼。
他并不是一个人,事实上,大半个酒馆的人都在看她。
塞拉菲娜。多拉蒂半侧着腰坐在长椅上,从路迦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见半张脸与她后背上的菱形镂空。流金一般的长发打着卷披散在背上,腰身两个浅窝好像是被人描绘出来一般均称。
浅紫色的长裙下摆及地,自紧收的腰身而下,是以银线绣成的带刺玫瑰藤。
名符其实,酒馆里的一抹亮色。
灯光打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来的阴影直抵双颧,塞拉菲娜一边听着男人叙述,一边转了转放在腿上的木酒杯,跟猎人递给她的时候相比,一口酒液都不曾少过,她需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去分析情势。
对方所说的,跟她听说回来的消息大抵一致:北境发生异变,野兽强大得没有一个猎人可以应付,甚至已要胁到他们的安危,那个据说很优秀的猎手便是一例。别无选择之下,他们只能舍弃故土与未来几个月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