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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想起对方鬼神莫测的身手,朱夏还是有些阴沉,继而脑海中闪现一张半仙半魔的脸容,嘴角又弯起一丝微笑。
“好了好了,江河,再拖下去,我看好一些的娘们都被占走了。”朱夏打趣。
江河毕竟年轻,一声怪叫,便冲了回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宣布这个好消息的,不远处一群一道卫,都是些年轻人,一个个大声喧哗玩闹起来,兴奋得好似打了鸡血,更是衬得地上躺着被人救助的长矛骑士们凄凉惨淡,一个个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下场。
“年轻真是好啊。”正北角那处箭楼最顶端,就在冷风呼呼而入的铁窗一侧,黑色长案之后,宁王惬意地将身体往后靠了靠,那凛冽寒风吹到他身前约莫一尺距离,便被悉数化个干净,连他一个衣角都没办法掀起来。
杨轩盘腿坐在他对面另一个长案之后,端着酒杯饮了一口,也是笑容可掬:“九叔叔,我这些孩儿们都是活泼不驯的性子,见笑了。”顿了顿,他侧头望向在一边给自己父亲添酒的杨天仪,弯着嘴角,和善地打招呼道:“这位……”
“哦,天仪啊。”宁王杨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这孩子,就是调皮。一声不响地就偷偷跟了过来,看看,还记得你四堂兄吗?你们小的时候,不是交情很好的么,时常一起爬树掏鸟窝,还把府里的贡酒全都倒进马槽,弄得所有马儿发了狂一样……呵呵,五郎,你还记得吧?”
杨轩面上自是微笑不绝:“九叔叔真是好记性。我却觉得很是面善,原来是堂弟。之前没有好好招待堂弟,就把我这邹王府当做自己家一样,请随意,不要拘束啊。”
杨天仪不情不愿蹙着眉毛,还是挤出笑容,“四堂哥。”
他这一声叫的仿佛从喉间硬挤出来,不自然到了极点。眼前这两人绝口不提别的,一个拼命称赞黑骑卫那些一道卫们年轻神勇,一个认真夸赞宁王府的长矛骑士身手不凡,间中还夹杂着宁王不时对杨轩年少时寄住宁王府的回忆,杨轩不管记不记得都一应很捧场地表现得缅怀亲切的样子。偏生两人还一个生的年少英俊,一个成熟俊雅,坐在箭楼顶端这个陋室极不搭扎,却还是举手投足优雅徐缓的味道,看得杨天仪实在想不明白这是做给谁看。
且不说他那狐狸般成了精般的父王,光是眼前这个恂恂儒雅的堂哥在他小时候打架的那股狠劲,杨天仪实在是被表现在眼前如此和乐融融仿佛贵族出游踏春一样的景象感到不适应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夕阳西下,场上两方人马也走了精光,杨轩才一派风度翩翩微笑道:“如此,侄儿便吩咐下去,请九叔叔晚上务必赏光,尝尝我这府上江厨子的手艺。”
“五郎太客气了。”宁王颔首微笑:“如此,我便先行一步,等会儿再过去劳烦了。”
“九叔叔请。”杨轩伸手,也站起身来。
望着杨磊一派轻松远去的背影,杨轩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却也没有完全隐去,自己重又坐下,自饮自酌起来。
夏长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刚才宁王坐过的地方,也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出了一口气,才道:“主子,眼线回报,那个玉竹心,似乎是宁王带在路上解闷的娈宠。”
杨轩食指敲着桌面,半晌才道:“嗯,这么说,当初在杨磊车内看见的那个人是他没错了。不过,娈宠……我真不知道九叔叔还好这一口?喜欢这么嫩的?”
夏长野一本正经道:“非也,主子,杨磊虽然待他很是亲近,但是似乎并不与他同房过。而且,属下感觉不到杨磊是喜好男子之人。最大的可能,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嗯,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杨轩蹙眉,他想起了容貌还是宛如少女一般的玉冬:“天狐族的人并不能从外表上来推测年龄。我倒是听说除了薛奉云之外,杨磊身边另外还有一个异人,是一个巫术十分高明的巫师。”
他脑海中想起徐道子对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将他带离湘竹院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传音之术的波动,只是运用者极其高明,将声音隐成一束极细的声线,只传予徐道子一人。杨轩想要截听,却又顾忌到旁边虎视眈眈的薛奉云。
杨天仪只是普通的练武之人,修为一望见底。薛奉云又不是施为者,排除二人,只能是玉竹心。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徐道子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杨轩心里其实是不太高兴的。
他这师父一旦开始对他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杨轩就按捺不下去了。他可以忍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自己不痛不痒的背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