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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关心自己,邵与阳为什么不让他说?
季惟疑道:“怎么不能让我知道?”
司机一副了然的样子道:“嗨,这就是您和邵总相处时间还不够长了。我跟了邵总快六年了,按我对邵总的了解,他一定是怕您以为他是在派我监视您,怕您觉得不自在,所以才不让我说呢。”
季惟越听越觉得有些羞赧,这邵与阳怕不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子照看了。
司机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边双眼紧盯前方的路况一边继续说道:“要我说啊,邵总这人一点儿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是个粗枝大叶的alpha,这心哪真是细。前年我家遭了变故,老父亲急等用钱手术,愁得我整日上班都魂不守舍,心里净想着怎么筹钱了。还是邵总留心问了人事,了解了情况立马让人事以公司的名字帮我垫付了手术费,连床位都帮忙安排好了。邵总这人哪,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季惟,等到眼神交汇时发自肺腑地来了句:“您是遇上宝啦!”
季惟听完,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的路,心头百转千回。他怎么会不知道邵与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自己就跟眼前这个司机一样,是受邵与阳恩惠的人。
座椅上的手机此时却突然震动起来。季惟拿起手机一看,竟是季恒。
“大哥。”
“小惟,方便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季恒成熟的声音。
“方便。”
自从季惟来了邵家,季恒极少跟他通话。偶尔想起季恒,就会想到自己离家前和季恒最后那一次谈话。
那天季恒意外地回家很早,将季惟叫进了书房,坐在转椅中问他愿不愿意最后再帮季家一个忙。也是那天晚上,季惟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在商场遇到的那位阿姨就是邵氏总裁的母亲,而她的儿子,一位三十岁的未婚alpha,即将成为自己的伴侣。
在那之后他带着对命运的迷惘跟漠然来到邵家,满心以为自己的人生从此会像一部看得见结局的黑白默剧一般,或悲情或无聊地演完,却意外收获了邵家三人真心的对待。也许上天是这样爱开玩笑的,总好将一个人的命运安排得波澜起伏一些,跌进低谷之时会抛洒些希望出来,让人永远无法真正的绝望。
季恒的声音打断了季惟飞走的思维。
“你最近怎么样?”
宽敞的奔驰正平稳地前行着,季惟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耀目的霓虹灯和高楼led屏,慢慢开口道:“我挺好的。”
“我想也是。”季恒的口气听着比以往轻松了许多,仿佛是最近少了很多烦心事。以往他总是忙得焦头烂额,话说不上两句就容易不耐烦。
“大哥怎么这么说?”
电话那头季恒好像推开了房门,过一会儿说道:“别以为大哥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的事。我知道你在邵氏工作,还知道邵与阳对你很好。”
今天怎么大家都存了心让季惟不好意思。
季惟瞥了一眼前方目不斜视的司机,下意识放低声音道:“他……挺好的,是个不错的朋友。”
“只是朋友?”
季恒轻微地笑了一下,像是长辈看穿了晚辈的心事似的。
车厢内明明空间足得很,季惟就算想伸直腿踢蹬两下也不是难事,但他此刻就是觉得窘迫起来,似乎氧气不够用似的。
他伸手将右边车窗放下一点,吸了一口外面涌进来的夜晚空气才开口道:“大哥别取笑我。”
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思忖了一下问:“大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罗毅。”
话音刚落,季恒再次确定一般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接着语气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季恒这句话让季惟心中微微一惊,听大哥的意思,这个罗毅很可能不是善与之辈。
季惟沉吟片刻,开口道:“我们在国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回到宁安他就……找上门来了。”
季恒斟酌着道:“这个人背景深厚,黑白通吃,在益州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过在宁安不常露面,你不认识也是正常。”
季惟一听,瞬间汗毛倒竖。
季恒口中的益州是宁安的邻市,驱车不过两小时路途。益州是出了名的黑白两道关系盘根错节,大家族往往不仅涉足政经两界,就连地下钱庄之类的生意也有所染指,季惟在上大学时便听说过同校的学生因为在益州的地下钱庄借高利贷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