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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三十分,团首长们在主席台上坐定,政治处主任命令全场起立,军嫂们手捧鲜花从右侧前门进入礼堂,礼堂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军嫂们用鞠躬对掌声表示了谢意,幸福写在她们的脸上,四百多个对丈夫日日夜夜的牵挂,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终于迎回了丈夫并走进了今天的庆功会。
喜庆的气氛在礼堂里荡漾。
一等功臣们走上主席台,自豪地接受了团首长们亲自佩戴的一等功奖章,并按受了军嫂们献上的鲜花。当中有我的老乡徐祥辉,还有著名的“医院逃兵铁作山和李文雄”,他们是真正的功臣,我拼命为他们鼓掌,他们也是无比的自豪,骄傲。
随后是二等功臣们接受军功章和鲜花,同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自豪和骄傲,这当中原本应该有我的。当看到我们二连有名的“老爷兵XXX”也在上面自豪地接受二等功奖章时,我的心底再次涌动着难以控制的不平,他可是一天阵地都没有上过的呀。
时间倒转两个月,我曾那么急切地盼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脑子里曾无数次想像过,我胸佩二等功奖章时的兴奋与自豪。它不单预示我未来将有一个不错的工作,更表示我的牺牲与付出得到了相应的肯定。
我默然摘下胸前的三等功奖章,我知道我坐不下去了。因三等功的人数较多,大会只公布名单而免去佩戴奖章的仪式。奖章在昨天已经发到连队,并按要求佩戴在左胸来参加今天的庆功会。
今天的礼堂是用荣誉与鲜花铺就的,我却无法溶入其中,更无法在里面安身,我找了个别人鼓掌分散注意力的机会,悄悄溜出了庆功会会场。
我什么都没有想,该想的都想过了。也没有去吃午饭,拉开被子一直昏睡到下午三点。
我还过不了心中的这个结。
晚上八点,全团官兵又坐进了礼堂,诸城文工团来慰问演出。
借这个机会,军嫂们也表演了她们编排的合唱与舞蹈节目,《英雄赞》,《十五的月亮》《鲜花献给谁》。《鲜花献给谁》唱完后,她们把鲜花献给了坐在前排的军官们。
诸城文工团的节目显然是经过精心编排的,演出不断博得雷鸣般的掌声。按文工团主持人的话说,他们的演出是对我们最衷心的慰问,是献给我们这些“新时代最可爱的人”的礼物。
演出结束后,团长和政委向文工团赠送了纪念品。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127) 八六年六月二十七日,晴。
吃完早饭,三连的赵忠伟和胡忠华叫住我:“我们马上就走,你走不走?”
他们说的走,就是动身探家的意思。我不相信他们拿到了通行证,因为在二连还没听说谁要探家的消息。
是没错,他们确实拿到了探家的通行证。把他们送到营区前面的万家庄路口,截了一辆拖拉机,他们却得寸进尺,非要我送他们到诸城才肯放我。
到了车站不久,随后有大批的军人来到车站,从他们口中得知,通行证已全部发到连队了。
我一听浑身来了精神,无力的双腿突地坚硬有力,在炎炎烈日下我向着营区一路狂奔,路上遇到认识的战友,他们也同样兴奋地跟我打着招呼。
几个京山老乡都没走,他们正在焦急地等我。此时已是中午,开饭的口哨响了,我猛拍一掌大腿对他们说:“不吃饭了,准备一下东西马上就走”。我早已是归心似箭了。
匆忙收拾好行李,找到连长领取通行证,他正在吃饭,我打过招呼就要飞奔而去,连长叫住我:“来来来,王辉你别急,这几年了我都没给你敬过酒,这会敬你一杯,祝你路上顺利”。
连长递过来一杯白酒,白酒我从未喝过,但我不便推辞,举杯后就往喉咙里灌,浓烈的味道呛得我连打几个喷嚏,眼泪也流了下来,我赶紧捂住嘴巴扭过身去。
连长见我这样,不禁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快吃点菜,快吃点菜”。
我边擦眼泪边吃了一口菜,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我要赶诸城到高密的中班车,每一个环节必须分秒必争。
“别急别急”。连长看到了我的急迫。
“三点要求:一是注意安全,战场上都平安走过来了,探家千万别出车祸,尤其是骑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二是按时归队,不要超假。三是这次回去,把个人问题处理好,回来向我报喜,好不好?”
我满口答应下来,谢过连长和大嫂,然后飞奔出来,几个老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从诸城赶到高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