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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可我像是花了四个世纪才走完。两个通信兵也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爬起来,义无返顾地冲进了哨位。
六连的通信员已经等在了哨位上,是他带领我们到了指挥员的洞里。41号的战壕足有两米深的样子,里面到处是积水和烂泥,我明白了为什么只能看到越军战壕而看不到人是怎么一回事了。
41号的哨位很密集,十米左右就有一个哨位,哨位都用散落的红土覆盖着,看起来和山体是一样的,不走到其中,是分辩不出来的。
一到指挥员的洞里,其中的一名通信兵就忙了起来,他卸下背上的电台,忙着连接天线,调频。我想,他已忘记了恐惧,进入到他的战斗状态中了。
接着,六连的通信员带着我和陈成利,还有另一名通信兵赶往42号。
42号由六连二排防守,这位二排长的脸清瘦白净,脸上还长满了胳腮胡,活脱脱一幅智者形象。由于二排的仗打得好,<;<;解放军报>;>;曾以头版整篇报道过他的事迹,并称其为“智多星”指挥员,因此这位排长也成了我们412团的英雄人物。我们到了他的洞里,洞里点着昏暗的马灯,他叫一名战士打开罐头招待我们,正当我们享受罐头的美味时,越军开始了对41和42号的炮击。43号的一幕重现了,我们所在的洞好像随着山体在一起晃动,通信兵开始时有些慌乱,可看到二排长很从容时,他也就镇定了许多。
二排长向团部请求炮火压制,几分钟后,我军的炮弹就呼啸着飞过我们的头顶在远处爆炸,双方就这样混战着。
我和陈成利不敢多留,和通信员一起返回了41号,照明弹依然在空中炸响,我们离开41号后,只要照明弹一熄灭,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跑,只用了十多分钟,我和陈成利就回到了43号阵地。
排长一直在等着我们,见到我们他很高兴,拍了拍我和陈成利的肩膀,叫我们去好好休息。
回到哨位脱掉衣服,我才发现我的裤头也能拧出汗水来,下半夜,我睡得特别的香。。。。。。
一个士兵的战地日记(14) 八五年六月十二日,小雨,浓雾。
九点钟的样子,同哨位的李传圣叫醒了我,说班长叫我过去。我钻出猫耳洞,外面下着淋淋沥沥的小雨,雾特别的大,20米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有军工队借着雾幕,正往41和42号阵地运送弹药和食品。我拉住一个军工,问他是那里人,是怎样来的,他说是文山人,是武装部组织过来的,时间是三个月。他边说边走,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他和他的同伴们个子都不高,甚至很瘦小,晒得像非洲黑人一样,每个人的手上都柱着一根拐杖,背上都背着两箱弹药或是食品,重量都在100斤左右。我看着他们一身泥水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雾幕里,我不知道我是同情他们还是怜惜自已,这样冒着生命的付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得到什么?如果说打仗是军队的职责,可他们却是普通百姓,为什么又只是这些贫苦的普通百姓在冒着生命付出?
我来到班长的洞里,他说要在43号的顶端修一个高射机枪的掩体,二机连配属二人加入我们的防御,说必要的时候,用高射机枪压制越军阵地的火力。
在这之前,我还没有见到过高射机枪,听说将用高射机枪打平射,我觉得很新奇,叫其中的一个来自湖北钟祥的老乡刘国清教我如何使用,我们都很高兴,因为在43号阵地上只有我和他是来自湖北。
吸取上次的教训,我们边挖掩体边注意雾的动态,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把高射机枪架在了最高点上。并且压上了子弹链,一旦需要,打开保险就可射击了。
高射机枪的子弹很大,金黄金黄的,看起来非党的漂亮。带领刘国清他俩上来的是一名排长,他的手里就柱着一根用高射机枪子弹壳做成的拐杖,我柱着他的拐杖在战壕里踱了几步,像是绅士般地飘飘然了起来,我希望我也有根用高机子弹壳做成的拐杖,那将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雨本来下的就不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雾依然很大很浓,让人非常的压抑,甚至让人有种烦闷的感觉,我坐在哨位上和李传圣吃完了所谓的中餐(全部是罐头食品),然后我就坐在哨位上往外看着,李传圣在狭小,潮湿,阴暗的洞中待不住,就到战壕里透气去了,十多分钟后,越军的一发冷炮打了过来,把猝不及防的李传圣炸成了重伤。
因43号的位置特殊,阵地上配有一名军医,军医给李传圣紧急处理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李传圣的脸色很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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