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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已走入了第一间屋子。
这屋子布置得竟像是女子闺房,床旁的梳妆台上,居然还放着整套的梳妆用具,床后面居然还有个马桶。
这一下,小鱼儿倒真是怔住了。他瞪大眼睛,失声道:“是女的?……这里的主人会是女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绣花的帐子,略垂下来。
小鱼儿掀开帐子,床上直直地躺着具骷髅。发髻、环绊,还都完整地留在枕头上,自然是个女子。
第二间屋子,还是间女子的绣房,床上躺着的还是个女的。第三间、第四间,全都是如此。
小鱼儿直是摇头,苦笑道:“原来这里非但不止五个人,也不止六个人,原来这些武林高手是带着老婆来的。他们被人害死,连老婆也被人害死了。”
江玉郎道:“看来这些女子全都是被人点了穴道,然后才慢慢被饿死的。”
小鱼儿道:“这种死法,大概是世上最不好受的死法了。下手的这人,心肠看来竟比你还毒,手段竟比你还狠。”
江玉郎虽然垂下了头,连脸都没有红。
他走人第五间屋子,又掀起了床帐,叹道:“人真是奇怪得很,纵然明知这床上还是副女人骨头,还是忍不住要掀起帐子来瞧一瞧。”
他话未说完,就知道自己弄错了。这床上竟有两具尸身,一男一女,男人面朝下,脊椎竟已被打得粉碎,显然是一击之下,便已毙命。
小鱼儿吐了口气,道:“这才真正是第五个人。”
江玉郎道:“那第六间屋子,只怕就是他的……”
小鱼儿掀开了第六间房子的珠帘,他往屋子里只瞧了一眼。整个人突然被骇得呆在那里。
灯光闪动下,一条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迎门而坐,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骤眼望去,只见他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满脸杀气,仔细一瞧,他眼鼻七窍之中,俱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血迹早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这人原来也死了。”
江玉郎摘下颗珠子抛过去,击在这虬髯大汉身上,只听“笃”的一声,珠子竟又被弹了回来。
这人的身子竟坚硬如石!
小鱼儿道:“这莫非只是个木偶?”
江玉郎道:“是人,死人。”
小鱼儿叹道:“说他是木偶,他的确像是个人,但说他是人,又怎会硬得像木头一样?”
江玉郎一言不发,走过去掀起了帐子。
床上,果然也躺着一个人,女人,绝色的女人。她身子果然也完整如生,一点也没有腐坏,若不是脸色铁青得可怕,她实在可算是世上少见的美女。
事实上,江玉郎简直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她脸色纵然铁青,江玉郎纵然明知她是死人,但瞧过一眼后,仍不觉有些痴了。
小鱼儿叹道:“这女子活着的时候,想必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萧(被禁止)和她比起来,简直是个丑八怪。我真不懂,她的尸身为何也……”
江玉郎沉声道:“这两人的死法和别人不同,她们是中了一种极奇怪的毒而死的。这种毒性竟可以使她们的尸身永不腐烂。”
他叹了口气,缓缓接道:“看来,她对自己的容貌极为珍惜……这原本也是值得珍惜的。”
小鱼儿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自杀的?”
江玉郎道:“别人若要杀她,何苦去寻如此珍贵的毒药?”
小鱼儿点头道:“这也有道理,只是……这男的又如何?瞧这男子死后数十年还有如此气概,生前想必是个好角色。”
江玉郎道:“也许,他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小鱼儿道:“不错,他看来的确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江玉郎道:“若说那五个人都是被他杀死的,他自己又是如何死的?他的妻子又为何要自杀?他和那五人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花费这许多人力物力来造这地下的宫阙?他为何要藏得如此秘密?”
小鱼儿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把我的头都说晕了。”
两个人虽然都聪明绝顶,但还是打破头也猜不透这秘密,两个人的眼睛虽然都不小,但却谁也没有瞧见枕头旁还有本绢册——他们若瞧不见这本绢册,就一辈子也休想猜得出这秘密。
幸好,小鱼儿终于瞧见。
他翻了两页,突然大呼道:“在这里……所有的秘密全都在这里!”
浅黄的绢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