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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摇摇头,依依不舍地将表递还给他。男孩子没有接,反而打开了表盖道:“你看这个最短的是时针,时针每走一格分针便要走一圈……”又指着长针告诉她,“这个是分针……”表盖的内侧,刻着两个小字,像一方印章印上去的。梓谣学过一些简单的字,知道那两个字是“硕倌”,她听那两个女孩子这样叫他,应该是他的名字。
夕阳的余晖暖暖地照进来,落在男孩子漂亮浓密的睫毛上,那睫毛覆盖下,是他漆黑明亮的眼睛。
那是留在梓谣记忆深处的、最漂亮的眼睛。
“硕倌……”梓谣轻声呢喃了一句,手指握紧了夏兰秋的衣服,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什么?”夏兰秋没有听清,直觉她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梓谣将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喃喃道:“硕倌……”
夏兰秋后背一僵,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样,半晌不能动弹。
一直到了两天之后的夜里,夏兰秋睡意迷蒙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这几天梓谣病情一直反复,他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听见外面有好几个人的声音,便起身出去看。
海面上的风雨很大,只有桅杆上一盏风灯在不住摇晃着,将船头甲板上几个人的身影拉得悠长而凌乱。他们的船下了锚,靠一个小岛停着。他们已经在这片海域徘徊了整整一天了,下午下起了雨,船家说要泊船,不然很容易出事。夏兰秋自己也知道,只是在海上转的时间长了,有些辨不清方向。但是隐约觉得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当初预设的小岛。
雨下得很大,船头上的几个人都穿着雨衣,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他正疑心是海盗,却有一人上前,单膝跪在了他面前:“七爷,总算找到您了!属下失职!”
很快,梓谣就被夏兰秋抱到了大船上,立刻有人准备了热水给他们泡澡。船上没有婢女,所有的事情只能自己做。不过幸好他们原本就知道梓谣跟夏兰秋在一起的,因此也帮她预备了衣服。
自从上了大船之后,夏兰秋似乎很忙,并不常来看梓谣。
有一天似乎是晚上,梓谣听到夏兰秋进来,伸手探了她额头的温度:“谣谣,我今晚就要登岸了,我让人明天送你回去。”
梓谣睁开眼看了看他,这些天生病,她瘦得厉害,下巴都尖了。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夏兰秋又道:“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他们不敢不办的。”
梓谣答应着,却见他又拿出一块玉来,看样子正是上次他说要给她的那块“凤凰衔月”。他将那块玉搁在她床头的柜子上:“谣谣,你若是以后有了什么难处,拿着这块玉去找我……即便是赴汤蹈火,我也会给你办到。”
梓谣病得糊里糊涂,但是心里却清楚,他只是在敷衍罢了。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又只说去找他,却不说去哪里找他……
她心里琢磨着,他只是在拿这个作补偿罢了,或许这一辈子,他们也无缘再见了。这个念头一直在心里辗转,一直到他离去,一直到她登岸。
chapter26 案情转机
及至她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心里还在琢磨着他的话。手指摩挲着那块触手微温的玉,只觉得反面有划痕,似乎是两个字,昨天她并没有细看,只是胡乱收了起来。
送她回去的是飞鹰帮的人,飞鹰帮是闵州城数得上名号的帮派,他们的帮主人称十三爷,据说为人急公好义、广交江湖朋友。大家统一了口径,只说是在半道上救下来的,云德开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而梓谣又一口咬定自己被打晕了,要不是生病,那个劫匪怕自己死了,也不会将她扔下来。
女儿受了惊吓,又病成这样,云太太看着就心疼,一边让人延医问药,一边自己亲自照顾。直到两天之后,病情稳定下来,云太太才留了素雪照顾,自己去休息了。
此时,梓谣才有空去看那块雕镂着凤凰衔月图的玉佩,灯光下晶莹润泽,触手温润,背面果然有两个阴文镂刻的细小篆字,看形状倒像是私人所用的印章。那两个字笔画流畅,很是好看。梓谣摩挲着,心里默念了一遍:“楠辰。”读起来也朗朗上口,这是他的名字吗?
次日,母亲来看她。梓谣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看着母亲担心,很是自责:“是我不懂事,只是一味着急大哥的事,想要去码头看看,没想到……”
云太太心有余悸:“你这个孩子啊,可吓死妈妈了,下次再不可这样。你二哥当天晚上就开始满城地找,足足找了三天,一点音信也无,妈妈这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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