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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就听见身周嗡嗡地讨论得十分热烈。身后一个声音道:“这姓夏的小子什么来路?居然敢跟千手神君叫阵!”
有人开了头,自然有人应和:“不知道呢,听说他这次来带了新婚太太。怕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吧?”
“真是胡闹,这样重要的事,居然带个娘儿们来!”
又一个笑道:“不过他的太太也真是漂亮,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看见了没有?”
先前那个接过话来:“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这新婚燕尔的……”说到后来已是不堪,虽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梓谣还是听得面红耳赤。
恰在这个时候,里面的牌结束了一局,夏兰秋拔得头筹,突然就起身向她走来,含笑问:“要不要试试手气?”
梓谣道:“我听人说里面那个叫千手神君?”
“嗯,是有这么个叫法。”
梓谣诧异:“这不是对小偷的称呼吗?”
夏兰秋笑起来,替她将脸侧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千手不是说他手多,而是说他出千的时候速度快,在别人都没有觉察的时候,他已经做完了。”
“你不是说只要懂了生死门,即便不出千也能赢吗?”
“确保万无一失。”夏兰秋像是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去玩会儿吧,我有些累。即便输了也不打紧,五局三胜,下面只要再赢两局就好了。”
他说着,真的牵起梓谣的手,往vip赌室里走去。
身后就有人声音略高地说了句:“玩物丧志!”夏兰秋充耳不闻。
chapter20 丁三二四
云梓谣根本不懂牌九,结果不言而喻,输得很惨。夏兰秋还揶揄她:“谣谣手气不太好啊!”
梓谣气结,若不是他玩世不羁,她何至于坐在这里出丑!
夏兰秋竟然还旁若无人地说:“要不要再试一次?”赌桌上的人顿时就不答应了,那个东莱人一拍桌子:“夏桑,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夏兰秋对家的老头儿咕嘟咕嘟吸了口水烟,慢条斯理地道:“年轻人这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头子啊!”
夏兰秋搓了搓手,呵呵笑:“岂敢岂敢!您老的威名江湖上谁人不知?旁的不说,光是当年大战七煞鹰的事就让人津津乐道了好几年……”
所谓“千穿万千,马屁不穿”,老头儿听他这么说,神色稍霁。两个人就这么说起话来,言谈之间,完全没有将那个东莱人和那个洋人放在眼里。洋人也就罢了,东莱人却是素来小气又自大,此时哪里受得了这个。偏偏夏兰秋这时候还吩咐侍者:“请帮我太太拿张凳子来,她不在这儿,我总是分心。”东莱人脸沉得像要滴下水来,洋人也很不高兴,撂了一句:“狂妄自大!”
这次是老头儿坐庄,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切牌、洗牌,然后慢慢地四张一叠,码成了八排。莹润的象牙骨牌在灯光下呈现出微黄的色泽。老头儿又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这才道:“为了公平起见,你们谁来摇骰子?”
洋人自告奋勇地接过骰盅,上下左右,摇得花样翻飞,最后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象牙骨牌发出细微的撞击声响。
开了骰盅,四人摸牌,这次毫无悬念的,庄家通杀。至这一局,老头儿已经赢了两把,外面观战的人都热血沸腾了。vip室的隔音非常好,梓谣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像是在看无声电影。
第四局夏兰秋和老头儿都下了重注,洋人和东莱人眼见没有希望,同时弃牌离座,赌桌上只剩了两个人。
这一局,夏兰秋险胜。他吁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向老头儿拱拱手道:“承让,承让!”
老头儿拿起桌上的烟斗,抽了一口:“后生可畏啊!”
自有漂亮的小姑娘进来,将夏兰秋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一一码放整齐。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但是全场的人全部精神亢奋,虽然他们并没有参与赌局的权力,但是却明白这赌局的输赢意味着什么。并且这样的倾城豪赌平生难得一见,说出去,也是不错的谈资。
夏兰秋转过头来问她:“累不累?”
“还好。”梓谣睡了一下午,此时睡意全无,只看见外面的人个个兴奋得眼放红光,仿佛那身在牌桌上的人就是自己。
夏兰秋突然转向老头儿道:“速战速决如何?”
“好!”
依然是老头儿坐庄,不同于刚才的不紧不慢,这一次他的动作极快,看得人眼花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