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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照亮别人不惜毁灭自己。
照古言的话,你三叔是人中龙啊!可惜可叹啊!我爹的眼泪又滚落出来。
我三叔本来还可以继续上学深造的,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就回了家。我三叔回家后,在村里得到重用,照我爹的话说,如果他不到食品厂去,秦村的村长之位非他莫属,咋样也轮不到他郑三炮。那时候我三叔在秦村搞了一片试验田,搞起来优良品种繁育,还有土壤改良。有一天他跟老村长说,我们秦村牛养得多,但是品种不好,得从外面引进一头牯牛,和那些母牛配种,这样用不了多少年,我们秦村就全都是优良品种的耕牛了。老村长听信了这个年轻人的建议,和他一起去了爱城,几天过后,牵回了一头壮实得像是一堵墙的大牯牛。
乡村恶少 8(2)
大牯牛是全村男人最羡慕的对象,因为它不拉磨,不耕田,主要任务就是干那快活事。郑三炮跟老村长建议说,这样不好,还是应该让它耕地,如果老子都不会耕地,生养出来的儿子又咋会呢?老村长一听,觉得在理。我三叔没办法,晓得跟他们说啥都是屁事,就用黄荆条教会了它耕地耙田。后来我三叔察觉到自己总是被郑三炮搞鬼,晓得跟这人斗没意思,恰好遇着爱城食品厂招工,就去了,在屠宰场当了主刀。
我三叔离开秦村后不久,郑三炮的一个妹夫调到了土镇,在他的干预下,老村长无可奈何,只好退位,郑三炮成了秦村最有势力的人。
我三叔在秦村的时候,大牯牛一直是他在照料,他走后,大牯牛就被郑三炮安排给了他的一个亲戚。因为大牯牛除了耕田耙地,业余时间还要配种,所以它的待遇是其他牛没办法比较的。我三叔在秦村的时候,给大牯牛定下的待遇是每月五斤大米,五斤大豆,二十斤糠皮,配一次种,加五个鸡蛋。大家都以为我三叔走了郑三炮会降低大牯牛的待遇,谁晓得非但没有降低,反而高了,高了两倍。其实大家都心里清楚,大牯牛的那些待遇,都被郑三炮安排给他那亲戚享用了。
我六哥不读书了,总得找点事情做。郑三炮主动上门了,说让我六哥帮忙放那头大牯牛,因为他的那个亲戚摔断了腿。我大伯不相信这样的美差会落到自家头上,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看着郑三炮一脸真诚,不像是开玩笑。郑三炮说,每月除了供应大牯牛十斤大米,十斤大豆,四十斤糠皮不变,还每年给你家老六记一千二百工分,牛圈的粪每担两分工,一个月除一次粪,三个月结算一次,另外,大牯牛配种一次,加十个鸡蛋。说到这里,郑三炮指着五道河村的方向,叮嘱说,这大牯牛只能配我们秦村的牛,要是发现大牯牛给五道河村的牛配了,就要扣你们的工分,发现一次扣五百分,如果有意纵容的话,还要另外严处!
等郑三炮交代完了,当天上午我大伯就将大牯牛牵了回来,亲自动手砍了些竹子和树木,将原来的牛圈重新修缮、加固,将我六哥住的那间屋子也整修了一下,把我六哥原来睡的大床换了,换成了一张小床,而这张小床,还是那天我爹给他做的——用几根木头和竹棍捆绑起来,在上面铺一张草帘子,看起来非常柔软。我六哥的这张小床被搁置在角落里,但还是因为占了太多空间,以至于可能堆放不了多少草料。我爹建议不要将床放在这屋里,但是我大伯却说如果这样的话,牛要是有个动静,就很难晓得了。就在我爹和我大伯为咋搁置这张小床而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六哥出现在门口,说,你们咋不晓得将这张床吊起来呢?
中午我大伯叫我大伯娘炒两个鸡蛋,叫我三哥去店里打了些酒回来,他要邀请我爹喝酒,一来算是对我爹在上午的帮忙表示感谢,二来算是共享快乐。
我大伯不无得意地说,我算是想清楚了,郑三炮让大牯牛回我们家,是有缘由的。
我爹也为这事情高兴,说,我也晓得。
我大伯端起酒杯,说,好,我们都晓得,我们喝酒。
我爹喝了一口,说,哥咧,这酒是店里买的吧。
我大伯说,是啊,不对味儿么?
我爹说,也不是不对味……不是听说老三叫人从爱城给你捎的有茶坪烧刀子么?
我大伯犹豫了一下,就叫我大伯娘过来,让她把我三叔捎回来的茶坪烧刀子拿来,再把我六哥叫来。
我六哥这天也显得特别高兴,他破天荒地让我们进入到他的屋子参观。我六哥故意把他那张吊床推了一下,然后出门取什么东西去了,吊床摇摇晃晃像是秋千,这让我三哥、四哥、五哥他们羡慕得眼睛都绿了。见我六哥出去了,我四哥和五哥他们大着胆子往吊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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