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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见了阿客,他依旧是记得的。就只是倔强着不肯叫罢了。苏秉正便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再不叫,就走了。”三郎“哇”的便哭出来,手脚并用的往阿客怀里挣。阿客忙接了他抱住,他死拽着阿客的衣襟,道“坏……走,坏”,便嚎啕大哭。阿客原本忐忑的心情就这么不翼而飞,眼泪流出来了,她竟跟着笑起来,顺着他的脊背,道,“三郎不哭……”三郎叫“娘”,她便也说,“阿娘不走。”她欢喜的对苏秉正道,“黎哥儿,你看,他还记得我。”苏秉正只觉心头重负解开,将她拦在怀里,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呢,自然认得出你来。”这夜里似乎做一切事都水到渠成。哄三郎睡着了,苏秉正便落了帷帐。阿客莫名的竟有些紧张。两个人对面坐着亲吻,不知何时便褪去了衣服。呼吸交缠的热度令身体都要融化了。苏秉正亲吻着他的脖颈,刻意压制着的喘息就响在他的耳边。阿客便觉有潮水涌动在身体里,清晰可觉的汇聚。那感觉很陌生,令人紧张得脚趾都要蜷缩起来。可他若真停了,又会不由自主的想继续。可苏秉正显然比她还要紧张的,他满手都是汗,扶住她的手臂微微的颤抖。他将她压在下面,显然是情难自禁了,却要迫使自己停下来。阿客迷茫的望着他,他拔了簪子合在她的手心,道:“不愿意时,便反抗。我觉着疼了,便……或许会停下来。”阿客心中浮躁便一沉而尽,她沉默了片刻,说:“莫非是我会错了意,不是你不喜欢我,而是……”苏秉正目光瞬间暗沉。他沉默的挺身而入,阿客的疑问便噙在了喉咙里,呜呜咽咽再说不出。这一夜他反反复复的摆弄她,近黎明时阿客再受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在她耳畔念她的名字,她困倦得不能作答,他才终于肯停下。他自背后将她抱住,圈在怀里,静静的听她的心跳,看东方既白,天光入室。他只是不能入睡——他怕一觉醒来便要有变故。近晌午时阿客才醒,见他沉沉的望着她,便仰头亲吻。他像是讶异了,很快便加深这吻。阿客在这亲吻变作白日宣淫前制止了他,问道:“没睡?”他仿佛意外所得又被失主追讨回去了,可怜巴巴的。咕哝着摇了摇头,道:“睡不着。”然而紧绷了半日的精神骤然松懈下来,疲倦来袭,不片刻他已在打盹。阿客便回身抱住他,轻轻的顺他的背,道:“睡吧。”她便为他唱少时哄他入睡的歌谣。他像是睡了,却又在睡梦里开口,“我喜欢你,从记事起,从睁开眼便喜欢,到老到死都喜欢。”阿客说:“嗯。”他便又说:“你确实是……没那么喜欢我的。”他圈住了阿客的腰,“我只是不能将你让给旁人。”阿客道:“嗯……”他说:“不能让你记起来,我心里很难受。”阿客便笑道:“一开始是忘了很多事,可后来渐渐也都记起来。只是瞧你像是不想让我记起来的模样,便不曾说。”苏秉正乍然惊醒,一时睡意全无。他面色苍白的望着她,只听自己体内有空荡的回响,他连出声都很艰难,“……你都记起了?”阿客便不解他的回应,道:“多多少少……应该都记起来了吧。”苏秉正只是望着她,再说不出话来。阿客便也略略的有些不安了,“黎哥儿……”她摸他的手臂,才觉出他在微微的发抖,她说,“你在害怕?为什么?”苏秉正便想,这折磨他已受够了,纵然她想不起又怎么样,他就能真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吗?他攥紧了她的手腕,艰难的开口,“你迟早会记起苏秉良吧。”阿客待要开口,他便抬手止住,道,“可也不要忘了,阿客,我们已经有孩子了。”阿客茫然的点头——她自然记得苏秉良,似乎是大房的庶子。幼时隐约一起读过书的。她只说,“我自然记得……”苏秉正观她的神色,隐约便明白了些什么,便问:“你……记得多少?”阿客便仔细回想着,与他说了,又道:“去年不是才说,他隐居山野,已去世了吗?难道另有隐情?”苏秉正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将阿客抱在怀里,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没有。”良哥儿说:“阿客,你便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吗?你用这样的理由,如何能让我放手。”阿客便告诉他,“我也总以为,自己每一步都是情非得已。可其实不是这样的,良哥儿。我曾想与黎哥儿好好的过日子,我曾想,跟黎哥儿在一起我会活得很开心。所以一次、两次、三次的,你让我和你走,我都没有答应。这一次我也不会答应。当我未嫁时,黎哥儿便是我心底里最重要的人。后来便又加上三郎。就只是不幸运,当年令我心动的不是他罢了。我不是为他活的,良哥儿,我只是想要跟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一起活着罢了。我心里还有许多想望,要一件一件去实现。”良哥儿这才终于肯点头,说:“……既然如此,阿客,你便忘了我吧。”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