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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剑波、刘勋苍、杨子荣等三人对笑了一下。
“你既是解放军,为什么强吃山顶上老夫妇那么多的好东西呢?”少剑波态度上有些严厉。
那人低下头,露出一副胆怯的样子,“首长原谅,是我觉悟不高……觉悟不高……破坏了部队纪律……请首长原谅……”
这一番问话,这家伙对答如流,确像个人民解放军一样。
他为了再次证明他是人民解放军的便衣侦察员,特地又把他的手套拿出来作物证,当他发现手套只有一只时,愣了一下,“唔!啥时丢了一只!”可是很快地又平静了,神情上更加坦然,看样子他完全相信自己的手法会成功。
特别是当问到那个老道的时候,他连连地称赞那老道是个大善人,颂扬他行善施德,大慈大悲,一心向善,对革命有帮助。他的主要论证,是老道诚心诚意地掩护了他,并且在庙里给他饭吃。
虽然这样,但在这段问话中,这家伙的两只手却十分不安静,从谈话开始,他一直是两只手盖住他右边的衣襟的角。
当他拿手套作证时,他那两只长时间没离开衣襟角的手掌已是满是汗水。
“这是他的致命处!”少剑波心里想,所以从开始谈话,少剑波并没有看这家伙的眼睛,而是不住地用眼瞟着他那僵直不正常的两只手。少剑波越看,这家伙越盖得紧,甚至偶尔有点微微的抖动。
“抬起手来!”少剑波拿出一把铅笔刀严肃地命令道。
这家伙在这句突然的命令下,神色上突然一慌张,紧抓着那右衣襟角,瞪着惊慌的两眼站了起来。
当少剑波用小刀刺开他的衣襟角,这家伙已是汗流满面了。少剑波从衣襟角里面取出了一迭纸,所有人的眼睛全盯向了它。
少剑波还没有完全展开那一迭纸,那家伙的神情已完全变了样子,全身抖颤着,两条腿像被沉重的东西压弯了似的。
他从干哑的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乎听不出字的声音:“官长……饶恕……我说……我说实……话……”
“那就由你自己了!”少剑波显出冷冷的神态,头也没抬,他慢慢地展开了那迭纸,打开一看,一共是两张。
那家伙吞吞吐吐说出了他的来历。
他是国民党中央先遣挺进军滨绥图佳保安第五旅旅长崔老三(即惯匪座山雕)的副官刘维山,因为他右腮上有一撮二寸多长的毛,所以人们都叫他“一撮毛”。他和许大马棒部下那个栾警尉一样,担任对我军的侦察工作,及对匪部的联络工作。他们俩还是在伪满当警尉时就结拜为把兄弟。
一撮毛这次出来一个多月,专门是为了寻找栾匪,目的是要把栾匪给许大马棒掌管的那些地下先遣军组织名单和栾匪本人一块拿到手,归座山雕管辖,捡许大马棒这笔洋捞。
这批地下组织名单,对匪徒来讲,是一笔极为宝贵的财产。每个旅都有一个地盘,在他们的地盘内都有这么一批组织,这批组织的名单都标在一张图上,所以他们管这张图叫“先遣图”。如果栾匪能把许大马棒这份家底献给座山雕,而不交给别的旅,座山雕曾许给栾匪当团长。因为这样接收了许大马棒这批铺垫,座山雕在匪军内部即可变成实力雄厚的暴发户,就更有资本等国民党来了好讨封领赏。
的确座山雕为许大马棒的覆灭,衷心感到痛快,因为许旅覆灭后,座山雕在他的上司滨绥图佳党务专员侯殿坤的眼中,由第三把交椅可以升到第二把。另一方面可以占据许大马棒原有的地盘和全部的地下力量,特别是那“先遣图”上的那批地下先遣军分子。他们大多是地主恶霸和伪满警宪官吏,掌握了这批实力,等“中央军”来了要财有财,要势有势,要人有人,要主意有主意,这样座山雕就会是首屈一指了。
在一撮毛说话的时候,少剑波一直盯着那两张纸,一句也没问,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但是他已经听出来一撮毛的供词中有很多对他有用的东西。
第一张纸上,乍一看只是看不明白的一张图,这图上是绘的老爷岭,在老爷岭的周围标着各个城市和屯落,连牡丹江市也在内,每个城市和屯落又标了数个人的姓氏或绰号。如海林镇陈大个子刘知义,牡铁的相大胡子、孔站长……可是仔细一研究,在这张图上找到了头绪,这就是从已往九龙汇栾匪的供词中,看到了眉目,这个图就是匪徒们的“先遣图”,因为图上的某几点,正和栾匪的供词对头,如两半屯的张寡妇,新安镇的一贯道点传师,牡丹江军区司令部的蒋参谋等。可是栾匪供的远没有这么多,栾匪